沈玉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挺聪明。”
“瞧不起谁呢?”李舟不屑:“当初他莫名其妙消失,我就觉得不对劲。”
接着他又看向沈玉宜空空荡荡的身边,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你那活死人夫君,陆承景陆小侯爷吧。”
沈玉宜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小爷聪明!”李舟得意地笑了笑:“京都姓陆的就那么几家,再结合你们在于家村言行举止,我再猜不出来是傻子。”
沈玉宜撇了撇嘴,索性也不再隐瞒,神色坦然地点了点头:“对,陆小侯爷的魂魄如今只有我能看到,只好贴身带着咯。”
一旁的陆承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李舟倒是有些意外:“你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是坏人派来的卧底?”
沈玉宜失笑:“我自然相信你,不然也不会这么坦诚了不是吗?”
虽说已经接近傍晚,但是太阳还没落下去,暖黄的夕阳光照在李舟的脸上。
沈玉宜看了他一眼,低头悄悄笑了笑。
老皇帝已经垂垂老矣,皇后也不再年轻,从他们二人的长相上看不出什么。
但是,在京都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李舟的长相和长公主竟有几分相似。
俗话说外甥随舅,侄子随姑好像也说得过去。
光是这个长相,再加上在于家村发生的事,沈玉宜就是不信他是皇孙都难。
李舟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正要说什么,前面走过来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对话却吸引走了他和沈玉宜的注意力。
“听说了吗,又被割了一个……这可是开放互市以来的第七个了。”高个子的男人说道。
矮个子男人不以为然:“死就死呗,反正是胡人,这么多年他们在咱们北境烧杀掳掠,这都是报应!”
沈玉宜伸手拦住了他们,一脸好奇地问道:“两位叔叔,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胡人什么割脑袋?”
高个子的男人显然热心一点,他见沈玉宜一个小姑娘,便提醒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最近这永州城,啧啧,可待不得!已经有七个胡人被割了脑袋了!”
旁边的矮个子不屑道:“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胡人,报应也不会报应到他们头上。”
“话是这么说……今天是死的是胡人,焉知明天死的会不会是我们……”
说话间,从路的另一头来了一队巡逻的官兵。
两个男人一见官兵顿时噤了声,忙低下头揣起袖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沈玉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对李舟说道:“走吧,去前面,一定有热闹让我们看。”
李舟不置可否,跟着沈玉宜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果然听到前面的一处客栈中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二人走过去,只见这客栈不是寻常的那种开在路边分上下楼的客栈。
而是一个一个独立小院组成的一个规模颇大的客栈。
如今不少百姓都挤在客栈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那争执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