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等等!”
虽然知道长公主这么做是想杀一儆百,但是沈玉宜还是出声阻止道。
长公主一抬手,让来拖人的仆役停下,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玉宜要说什么?”
沈玉宜看了晚香一眼,说道:“母亲,若是把她打死,首先她家人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其次,母亲如今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在京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钉在您身上,若是这样随意打死奴婢,难免落人口舌。”
长公主细细一想,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便问道:“那依玉宜看,应该怎么办?”
“依儿媳看,不如就将她撵出陆府,永世不得进入京都就是了。”
晚香呆呆坐在地上,听到沈玉宜这么说,肯定她心软,立刻哭叫起来:“少夫人,少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沈玉宜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道:“你今天可以为了一百两黄金割小侯爷的头发,明天就会为了一千两黄金、一万两黄金去割小侯爷的脑袋。”
“如今长公主饶你一命已是恩典,你若还不知好歹,我就求长公主免了这恩典如何?”
晚香浑身一软,瘫在地上,知道没有什么用了,任由两个高大结实的仆役将她拖出了陆府。
等晚香被拖走后,长公主便遣退了屋内所有的下人。
前厅中只剩下长公主和沈玉宜二人,当然,还有生魂状态的陆承景。
“玉宜怎么看这件事?”长公主问道。
沈玉宜沉声道:“北蛮人靠放牧为生,发财全靠在大盛边境烧杀抢掠,这样的部族,怎么会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黄金百两?”
“所以我断定,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长公主点点头,又听沈玉宜接着说道:“且这个别人,一定是朝中之人。”
长公主问道:“何以见得?”
沈玉宜说道:“陆小侯爷对北蛮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刚刚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将领,对他们的威胁算不得大。”
“如果他们只是想单纯地除掉敌军将领,这么大费周折,为什么不拿这术法来对付我哥?”
“毕竟对北蛮威胁最大的,应该是手握季家军的我哥哥不是吗?”
沈玉宜说完看了身旁的陆承景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接着说道。
“也就是说,对那个幕后人来说,陆承景的政治身份要远远大于他在军事上的身份。”
长公主听完后怔愣了半晌后,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儿子,又不是皇孙……怎么会……”
猛然一听到皇孙这两个字从长公主口中说出来,沈玉宜心里一晃。
她悄悄看了长公主一眼,见她一脸感慨,心里放松了些许。
看样子她应该对陈婉偷偷将皇孙送出一事一无所知。
思及此处,沈玉宜决定试探一下长公主,也算是打听一下消息。
她眨了眨眼,故作无知地问道:“母亲,前太子没有留下子嗣吗?”
长公主垂下眼眸,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若是哥哥留下了子嗣,何至于选出来那么个玩意当太子。”
这句话沈玉宜倒是百分百赞同,李淮安虽然长得人模狗样,在政事上也说得过去,但是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
长公主又接着说道:“当初太子一党被清除,他的儿子在天牢中得了病,不治身亡……可怜那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