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歪理!”沈老夫人几乎被气得跳脚。
沈玉宜也懒得和她辩经,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沈老夫人才意识到,这个曾经懦弱谨慎的孙女是真的变了。
她往椅子上一瘫,声音也放缓了:“二丫头,你本来是最识大体的,这道文书,会毁了沈家的名声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沈玉宜停了下来,她背对着沈老夫人,声音冷漠地说道:“我说过,那个曾经谨小慎微,愿意用忍让换取你们所谓亲情的沈玉宜……”
“早就死在那片冰冷的湖水里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府,留下了沈老夫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
很快,沈家二女儿和沈江明断绝父女关系的消息就在京都的权贵圈子里不胫而走,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本就看自诩清流的沈江明不顺眼,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恨不得大肆宣扬。
只是碍于他的大女儿如今仍旧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太子妃,这些世家大族也不敢将这件事彻底摆到明面上来说。
纵使如此,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家二女儿主动和父亲断绝关系,且在官府过了明路这件事还是在京都传开了,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百姓心思单纯,没有那些世家子们的那些弯弯绕绕,偶尔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也会讨论是不是沈家苛待女儿,沈二小姐受不了了才走了这条路。
消息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播开来,沈江明在京都经营多年的形象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当事人之一的沈玉宜没有去管这些,最近的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奔波在家里和店铺之间,为了掩人耳目,每日都女扮男装去店铺那边。
一点一点盯着匠人将原本有些普通的酒楼改得低调风雅,又在小配件上用心,让二楼的风格还透出几分神秘感。
看着‘诸事茶馆’的匾额悬挂上之后,陆承景抱臂靠在一边,问道:“为什么开茶馆?”
沈玉宜狡黠一笑:“茶馆方便,而且来来往往的人远比酒楼饭庄一类的店铺要多,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短,却说话多。”
陆承景微微挑眉:“你要收集消息?”
“这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好处。”沈玉宜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茶楼本身赚的钱并不多,我只是想让这里成为一个……消息的传递和散播地,俗称,打舆论战的重要场所。”
听不懂的词汇又出现了,陆承景已经懒得再去追问,又指了指二楼紧闭的房门:“二楼包厢不对外开放?”
沈玉宜眨了眨眼,莞尔一笑:“二楼,才是赚大钱的地方。”
很快,三月底,京都最热闹的一条主街上,新开了一家‘诸事茶馆’。名字有些怪异,但是开业当天,不少人就发现,这家茶馆虽然看起来风雅有韵味,但价格却极为亲民,大堂也足够大,还会提供小曲儿,评书之类的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