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瘪吃瘪!看戏看戏!”
“扑楞楞”
一群堂雀竟是远远跟在程羽后面,如同吃瓜群众般有说有笑,叽叽喳喳。
程羽也不理它们,独自向钱府大门方向飞去。
对于刚才那群堂雀所言,他自是都听在耳中。
麻雀除了视觉,更多也凭嗅觉辨识同类,但自己可是有小水行术的,每天都会打理毛发,简直比前世还要干净三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异味。
只是听堂雀们最后所言,不知这钱府内还有何瘪给自己这乡下雀可吃的。
程羽念及于此,并没有直接飞进钱府中,而是展翅划过一段距离,收身落在钱府大门对面的墙头之上,安静地盯着钱府车队。
只见众人一个个狼狈地从车上翻下,侧门早已闻声打开,从里面跑出几个小厮模样的,急慌慌来到大员外车驾前,从车厢中极小心地抬下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着的是那位有出气没进气的小员外爷。
钱多福也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站在外围掂着脚向内圈张望。
他所驾马车上的那鹅黄衫女子在两个丫鬟搀扶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急匆匆拨开众人对钱大员外道:
“大老爷再造之恩,小女子永世难忘。”
钱大员外此时心念爱子,已是顾不上这女子,摆摆手道:
“好说好说,都是同路难人,如今既已入城,还请自便吧。”
说完便开始指挥小厮们将小员外妥善搬进府中。
那鹅黄衫女子向门板上的小员外看一眼,轻声问道:
“这位公子莫非是在何处山中染了恶寒?”
“嗯?”
钱大员外正要入府,闻听突然一顿,回头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鹅黄衫女子翩翩道个万福,款款道:
“容禀了,我家乃是历代行医,小女父亲……”
她言到父亲之时眼圈一红,擦拭下眼泪后继续说道:
“父亲又是远近闻名的圣手,小女才略懂得些岐黄之皮毛。
只是男女有别,故小女子便专心在那望、闻两诊,方才无意间看到公子气色似是寒中带虚,闻听其声息滞涩,似乎……除了染有风寒之外,还受到过何种惊吓。”
大员外闻听到最后一句更是有些吃惊,还未答话,却被鹅黄衫女子身后的丫鬟抢道:
“我家小姐的望、闻两诊在我们那里可是妇孺皆知,还未曾有看走过眼的时候哩。”
“多嘴!婢女疏于管教,老爷恕罪。”
鹅黄衫女子前一句愠怒于她的丫鬟,后两句则是对大员外道个万福说道。
“无妨无妨,既如此,那还请府中一叙,我先入府告知于夫人,令其亲自出门迎接小姐。”
大员外说完竟是对其先施一礼,而后领众人大踏步进入府中。
不多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带一车夫急急从府内跑出,先将鹅黄衫女子及丫鬟请上车,再亲自跟着马车转向行驶到后院一偏门处。
……
钱府门前一阵慌乱后,府中众人各自归位,府门前空地顿时安静下来,就连一直被捆着的喜管事都被两个小厮抬进府去。
门前只剩钱多福一人站在当地,居然无人理睬。
他摸摸头,拍打下身上浮土,悄悄蹭到侧门前,和门前小厮唱个喏。
但那小厮两眼甚高,竟不愿理他这堂堂一庄头。
钱多福一阵干笑,进退维谷。
正在踌躇之际,从府中奔出两位壮汉,上前将钱多福架起,直往府内拖去。
小员外爷在这钱多福管辖地界险些丢了性命,看他被拖进府内情形,恐怕一顿好打是逃不过了。
钱府院墙高大,挡住了他的视线,程羽想要看个究竟,便展翅向钱府高大门楼上飞去。
不料刚飞至一半,却被横空冲出的另一只麻雀扇翅拦住,若不是程羽已听到来者风声,有了防备,恐怕要被其扇一跟头。
“叽叽叽!”
来雀一通叽喳,程羽顿时愕然。
原来这麻雀并非旁鸟,竟是他那倒插门嫁入县城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