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月坐在车上,车夫再次问:
“同志,你要去哪里。”
郑乔月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觉得特别的寂寞。
“江边。”
她信口说出这两个字。
已经算是初冬的天气,这时候的江边,已经很冷,人迹寥落。
一个姑娘家去那个地方干嘛。
“哎,姑娘,你穿这么单薄,去江边可是有点冷的哦,”
车夫是一个中年大叔,看到郑乔月只穿着薄外套提醒道。
“没事的,谢谢。”
大叔脚下生风,车子蹬得飞快。
到了江边,果然,人迹寥寥。
江风一阵一阵,郑乔月的外套敞着前襟,里面的薄毛衫被风吹得透进去。
她打了一个寒噤,马上把敞着的外套纽扣全部扣上了,脖子上的丝巾也系紧了一点,感觉暖和多了。
远方的太阳沿着树梢升起来,照在身上,有了暖意。
郑乔月徘徊着,累了,就靠在江边的石头椅子背上,心里不由自主思量着谢燕秋与李继刚的关系。
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发梢着烫着微微的卷,随着江风微微撩起。
那远方的如烟如雾般的树林里,时而有只鸟飞出,掠过江面,飞到别处去了。
她百无聊赖,若有所思,偶有踱步,也是缓缓的,每一步仿佛都有着万千心思。
这一切都落在一个青年的眼里。
他在不远处的石板上坐着,手持画板,对着这风景写生。
寥寥数笔,一幅有点寒意的江景图,跃然纸上。
他看着眼前的画,很是满意,想起了姨妈安排的任务,又微微摇头。
他站起来,走到江边靠近江水更近的地方,吹着江风,想把这万千烦恼一股脑地让江风带走。
他双臂伸展,向上,捂住脑袋,摇了几摇。
似乎想摇掉人间的烦恼。
想长啸一声,但又忍住了。
虽然江边人行很少,但也隔三岔五还是有人路过。他是一个洒脱的人,但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长啸。
郑乔月看看手表,想到同学的生日确实快要到了,去商场给同学挑个礼物去吧。
离开江边的时候,一眼看到,摆在附近的一个画板,上面画的女人穿的衣服好眼熟。
中长款驼色大衣,飘扬的中国红打底的丝巾。
再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吗?
原来自己刚才倚在石头椅子背上的侧影,被人画了下来。
郑乔月心情正不好呢,被人平白的不打招呼地画进画里去,她有些不爽。
这是侵犯她的肖像权。
不过这画倒画得真好,一副诗意的景象。
李果果的余光发现了郑乔月。
他走过来:“同志,对不住,擅自画了你的像了,”
本来以为,他要是道歉诚恳,她就原谅他,把画拿回家作为赔偿也算了。
谁料,李果果话头一转:
“不过,真的怪你,同志,你这么美也就算了,却偏要走进我的风景里。
我想,你应该向我道个歉,惩罚你每个周末来江边给我做模特!”
这一环接一环的跳跃思维,让郑乔月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神奇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