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不仅仅是安王认下的义子,继承了安王府,他更是将军府的小少主。
安王是死了。
但封元青还好好的。
江刃并不糊涂,他找人绑望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封将军,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是有的选,也不会让你们用我儿子来尝试这些邪佞的东西。”江刃道。
到了这个份上,黎婉怎么还能不明白呢,这背后是皇上。
巫尚和江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得了皇上的指使。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吗?
若是别的事,她或许就忍了,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望舒。
“江候是觉得将皇上搬出来我就能坦然接受了吗?”黎婉问。
江刃没说话,但脸上就是那么个意思。
在他看来,黎婉是比寻常女子厉害一些,但毕竟只是个女子。
“安王妃,这件事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如这样,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江刃道。
黎婉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封元青却拉住了黎婉手说:“他现在还不能死。”
已经顺着黎婉脚踝爬出来的蛊虫慢慢的又爬了回去。
江刃应该谢谢封元青,否则他今天走不出这个地方。
事关望舒,黎婉已经没了什么耐心。
忽然,樊琛开口道:“安王妃,你又怎么知道他就是国师?”
樊琛似乎很好奇。
国师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都是遮着脸,除了皇上,怕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几个。
为什么黎婉就认出来了?而且巫尚也没有否认。
思绪被拉回,黎婉看了一眼樊琛,冷静道:“太子找我要兵人药方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有兵人药方。”
“就凭这个?”巫尚问。
其实他也好奇黎婉是怎么猜到自己身份的。
黎婉看着他道:“我见过国师,宫中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国师,但国师一言不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是怕我认出来吧。后来你坚持留在上京,我以为是为了杀了姜无忧,可你什么都没做。”
“但真正露出破绽的是母子蛊。”
巫尚好奇:“母子蛊怎么了?”
“那日太子需要兵人药方招我入宫,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母子蛊的气息。”
巫尚再次因黎婉的天赋感到震惊。
他笑了笑说:“也许你可以。”
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黎婉并未听懂。
巫尚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又道:“我还要回去复命,就不陪着各位了。”
巫尚要走,江刃先一步拦住他说:“国师,你这样过河拆桥可不好。”
“江候言重了,皇上并未让你绑离王,这事得你自己处理。”
说完,巫尚转身就要离开。
他刚动,黎婉就出声道:“巫叔,我还有一事不明。”
“嗯?”
黎婉看着他,眸子里难得出现了几分认真的模样:“你是国师,为什么要让离族深陷危难?”
巫尚毫不犹豫道:“当年巫蛊之乱,你娘孤身一人,举步维艰,当时的离族袖手旁观,难道不该死吗?”
黎婉没说话,这件事她曾经也怨过,但现在不怨了。
巫尚走了,没人拦着他,江怀武的尸体也被他带走了。
江刃则道:“早知道他们靠不住。封将军,安王妃……说吧,你们想怎么办?”
江刃身份特殊,黎婉没有言语,可这口气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