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她又路过了那个村子,结果发现当日看见的被拍喜的女人的丈夫正在和一个妇人勾勾搭搭,动手动脚的。
她听到男人说:“怕什么,我家那个活不了几天了,等她死了我就娶你。”
黎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发寒,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男人认出了黎婉,知晓自己得罪不起,骂骂咧咧了几句就跑了。
留下的妇人瘦骨嶙峋,转身也要走。
黎婉叫住了她,扔给了她一些银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子就那么点,只要发生点事那是人尽皆知。
妇人收下银子,立刻就道:“还能怎么回事,拍喜就是说的好听些,无非就是看妻子生不出来孩子,休妻太难听,后面还有数不尽的麻烦,干脆就拍喜,将人打死,命大的没死也只能在床上躺着,过不了太久也就死了,这样好重娶一个。”
饶是黎婉再怎么猜测,也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个。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妇人有些羡慕的看着她:“瞧着您是个贵人,这些脏了您耳朵了。”
“这么荒唐的事,竟然有人信?”黎婉不可思议道。
妇人笑了笑:“贵人说笑了,这荒唐的事多了去了,嫁为人妇,那就要守着婆家的规矩,被打死了也能怪自己命不好,而且除了这拍喜,还有产翁。”
“产翁?”
黎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妇人看了看手中的银子,话就多了起来:“妇人生下孩子后就立刻起床,孩子会被交给她的夫君。而她的夫君则坐在床上接替她的位置来坐月子,来人相看也是向夫君道喜,妇人则如常料理家务以及下地做饭等等。哦,对了,还要给孩子喂奶。”
黎婉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不太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但这个妇人没有骗她的道理。
妇人将银子揣在怀里笑道:“又脏了贵人的耳朵了。”
回去的路上黎婉一直心事重重,妇人的话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她知道女子不易,可在上京城里认识的女子多是名门闺女,她们虽处处受制,但好在生命无碍。
未曾想偏僻一点的地方女子竟如此艰难。
甚至没生出孩子就被所谓的习俗活活打死,还美名其曰,拍喜。
还有那个什么产翁,恶心至极。
长公主做的很对。
回到安王府后,她便命人四处传那些流言。
那个偏僻的村子也有官府去插手了,闹的很大。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那个被拍喜的妇人死了,她的夫君草草的将她的尸体用席一卷扔在了乱葬岗。
黎婉又找到了樊云儿。
樊将军的女儿,上京城出了名的没规矩。
可在黎婉看来她并不是没规矩。
樊将军一儿一女,儿子碌碌无为,实打实的纨绔子弟,斗鸡遛鸟逛花楼,十成十的草包。
可他的女儿樊云儿,虽然读书不太行,但一身武艺却是让不少男子望尘莫及。因此也没人敢娶她。
为此樊将军恼的头都快秃了。
樊云儿二十有六,在上京城来说却是年龄大了些,寻常女子十八九就成了家,晚点的也就是二十有一的样子。
像是樊云儿这般的实在是少,暗地里不少人都在嘲讽。
万花酒楼,樊云儿一身劲装,一脚踩在凳子上看着来人:“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