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山走后,三皇子想看看那个被送来送去的宝贝荷包长什么样子,结果眼睛还没凑过去,荷包就不见了踪影。
再一瞧,已经被崔泠收起来了。
三皇子撇撇嘴,小气,刚才是谁要给人家姑娘退回去,现在连看都舍不得让他看。
棋局仍在继续。
不知是不是崔泠心思不在这上面,三皇子趁机吃了他不少子。
“说回正事,含章,其实今日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崔泠抬眸:“殿下请说。”
三皇子想起自己的人调查到的事,面色凝重几分:“我的人发现,大皇兄最近好像不太安分,疑似有新的动作,不知与崔大人有没有关系。”
崔泠眸光微动,知道这件事需要重视。
只是……
“父亲那边,近日没什么动静。”
崔泠仗着和崔丞相在一个府里,光明正大的监视打探消息,气得崔丞相胡子都翘起来了,偏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亲儿子,以后迟早要接替崔氏家主的位置,他能怎么办?
说到底,崔丞相也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支持大皇子,他和崔泠两头押宝,谁胜了也不影响崔家前途,至于重现世家辉煌,不过是个遥远的执念。
三皇子皱眉,那就奇了怪了。
崔泠:“殿下不妨说清楚些。”
三皇子定了定心神,沉稳道:“我的人查到,大皇兄明日要去玉华别苑。”
“玉华别苑?”崔泠知道那个地方,眼神沉了些,冷嘲道,“都禁足了还不安分,大皇子这是仗着还没有完全失去圣上宠信,肆无忌惮啊。”
圣上亲口下的命令,让他闭门思过半年,圣喻都不当回事,还往京郊跑,胆子真是够大的。
三皇子赞同:“正好,这也是咱们的机会。”
若说之前桃林刺杀一事只是让圣上对大皇子失望,那么再加上这次蔑视圣喻,以及他们这么久以来收集到了罪证,足够把他撸下继承人的人选了,再乐观点,幽禁也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插手盐税,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崔泠还没和大皇子撕破脸时提醒过他一次,就是那次,他趁着大皇子慌慌张张扫尾之际掌握了不少证据。
还有前几日,苏妤来找他,被柏山以他要养伤拒绝见客的名义劝走,实则他根本不在院中,而是趁此机会,大皇子对他的警惕降到最低,暗中收集大皇子的罪证。
当然,代价就是直到现在还没彻底养好伤。
总之,这几年林林总总,他们手上掌握了不少东西,足够把大皇子按死在皇宫大殿上。
崔泠沉吟道:“我明日过去看看。”
左右近日无事,过去看看也无妨,就当是散心了。
不然一闲下来就不自觉想起苏妤,一想到她,心中就郁气难平。
三皇子却摇头:“含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明天就动手。”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严肃起来。
崔泠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而是问:“殿下想好了?”
三皇子点头:“大皇兄刚被父皇罚过,正是放松警惕之时,且上次之事的余波还未过去,趁着父皇心中怒气未消,一击毙命,机不可失。”
崔泠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件事殿下不能出面。”
三皇子点头:“我知道,我会把罪证挑一部分漏给其他人,他们应该比我更想把大皇兄拉下台。”
自古立嫡立长,中宫无子,大皇子就是众矢之的。
明面上,三皇子还是那个平庸木讷,势单力薄又不受宠爱,最没可能继承大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