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点头:“就是那边,怎么样?洛哥有没有兴趣投个工厂?地皮免费,电价只有香江一半,工人工资也更低,两年内不收营业税。”
雷洛情知杜飞这趟来肯定有事,一听这话不由得心头一动,不答反问:“杜生想发展那边?”
杜飞也没避讳,点了点头。
雷洛又问:“那船王、霍家、郑家……也都要去?”
杜飞笑呵呵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去不去的,全凭自愿,不过咱们关系不一般,你肯定要捧场。”
雷洛忙道:“那是一定~”说着想了想道:“杜生,你是知道的,我平生就会做两件事,一个是当差佬,一是当包租公,让我搞工厂……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啊!”
杜飞也不着急,反正他不相信雷洛会拒绝。
果然,雷洛接着道:“你看这样好不啦?我出一亿港币,投什么工厂,造什么东西,全听杜生的,我只管等着分红喽~”
杜飞道:“你倒是会讨清闲。”
雷洛嘿嘿一笑,又道:“您放心,等一下我就叫人把消息散出去。”
要说雷洛会办事,不用杜飞吩咐,就已经想到了。
今天一早,杜飞特地跟他见面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他给其他人打个样儿,他这个榜样肯定要宣传起来。
杜飞伸手拍拍他肩膀:“洛哥,谢啦~”
听到这一声‘谢’,雷洛如沐春风,仿佛浑身都轻省了,却并没有多待,适可而止,提前告辞。
雷洛清楚,他这里只是第一站,杜飞
从茶餐厅下楼,回到车上。
白月嫦坐在后座,她知道男人来见杜飞,心里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来。
倒也不是怕雷洛有危险,而是她能预感到今天的见面,对雷洛和他们整个家族非常重要。
“阿洛,怎么说的?”白月嫦见雷洛坐上车立即问道。
雷洛心情不错,搂住女人亲了一口:“放心,明年的副署长肯定没问题了。”
白月嫦眼睛一亮。
虽然现在雷洛的权势已经不小了,在那些大家族面前也不卑不亢,但能当上副署长仍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随即雷洛又把去南洋投资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一口气拿出一亿港元,白月嫦皱了皱眉:“这么多呀!”
雷洛搂住她肩膀:“不要这么小气,把眼光放长远,你想想跟着杜飞是什么概念,要是放在英果那是连港督都摸不着的大人物,咱们有机会靠上,还不牢牢抓住了?钱算得了什么,阿嫦,我们缺钱吗?再说,一亿放到南洋去,难道不比放在香江安全?”
白月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北边会……”
雷洛道:“早晚的事儿,你觉着以现在那边的实力,会一直放任香江在英果人手里?”
白月嫦缓缓点头。
雷洛又道:“但南洋就不一样了。”
白月嫦道:“那我需不需要暗中再转移过去一些?还有那些楼……”
雷洛想了想:“暂时先不用,未来几年还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咱也不用害怕,真要到了那天,大不了都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正在积极运作,一旦到那时候,被树立成典型,咱们就彻底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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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杜飞从茶餐厅出来,跟慈心直接去了包船王的别墅。
自从有了儿子,船王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
同时他家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奇怪。
原本几个女儿女婿都在盯着未来那个位置,但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太子’把他们都打个措手不及。
却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有卢科伟吃里扒外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实在是包船王在卢科伟这件事上展现出的冷酷铁血让人心有余悸。
再则就是小太子包天赐的干爹是杜飞。
在香江,一般人或许不知道杜飞的跟脚,但是有些规模的大家族却知道。
最早的新介事件,那时杜飞才刚崭露头角,再到后来的李家……
都展现出了杜飞代表的可怕力量,尤其去年在印杜的胜利,更让一些人看清了苗头。
除非做好准备,从此离开香江,再也不回来了,否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别墅,杜飞见到了船王。
两人算是忘年交,船王看见杜飞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小杜,这两年你可是了不得啊!我听说前几天连飞机都搞上天了。”
因为包天赐认了杜飞当干爹,也算是平辈了。
杜飞笑着谦虚,又问候一番。
该说不说,不知是不是后继有人,船王这两年不但没显老,还比当初看着更年轻了,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他必须守住江山,直至幼子成年,完成交接班。
如果他提前倒下了,无论对他的家业,还是对小儿子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
等坐下来,杜飞问道:“对了,咱儿子呢?”
船王眉开眼笑道:“刚才还在这儿等你来着,突然要拉臭粑。”
杜飞一听,也是失笑:“他弟弟也一个样,那粑粑说来就来,一气儿能拉这么粗……”
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比甘蔗还粗的圈。
俩人找到共同话题,船王道:“可不嘛!那个臭啊……”
正说着楼上两个保姆带着一个小男孩下来。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叫着“爹地~爹地~”
船王站起身过去,从保姆手里接过男孩,笑着道:“叫契爷~”
小男孩眼睛很亮,滴溜溜的特别灵动,看着在船王怀里看着杜飞,然后乖乖叫了一声:“契爷~”
杜飞也笑起来:“来让干爸抱抱。”
小天赐也不认生,到杜飞怀里也没哭闹。
杜飞笑呵呵的,不由想到了小正泽。
小正泽和小天赐上下差不多少,干脆道:“这趟干爸来也没给你带什么。”说着抬头看相船王:“等明年你带孩子回去一趟,估计我厂里的飞机也该造差不多了,到时候送给我干儿子一架,想我了坐飞机就能回去。”
船王一愣,他知道杜飞的消防器材公司搞了一个‘消防轰炸机’,之前香江不少报纸都报道了,还有很清晰的彩色照片。
只是那东西还能送人玩儿?
等他问出疑惑,杜飞解释道:“嗐~那个当然不成,我还有一种运输机,国内叫运-8,虽然不是喷气机,但绝对安全可靠,里边好好装修装修,送给我干儿子当礼物。”
说着又把小天赐举高高,小孩儿立马咯咯笑起来。
飞机这种东西,以包船王的身家倒也算不了什么,但是杜飞亲自送出去的,还是军用运输机,象征意义就大了。
不由得令他心头一动,笑呵呵到:“你呀,孩子可不能这么惯着。”转又问道:“这趟过来还是路过吧?准备上哪儿?”
包船王对香江的情况很清楚,这里没什么值得杜飞的关注的,所以才说他是路过。
杜飞转手把孩子交给保姆:“要去趟南洋,你是知道的,我和林天生在加里曼丹搞了一片地盘。”
包船王心里清楚,当初他还觉着不太行。
虽然印泥有许多问题,但毕竟是那么大的体量,仅凭杜飞和林天生手里的资源不可能撼动。
没想到竟然真被他们搞成了!
如今林天生占了西加里曼丹,杜飞则暗中控制北边的沙捞越王国。
根据目前的情况,两边互为犄角已经站稳了脚跟。
尤其是杜飞的沙捞越,顺势收了斯里巴加湾的石油,直接跟美果人合作搞起石油公司。
这等于宣告,美果人对杜飞占据沙捞越的默许。
包船王还知道,去年加到里去建电厂,他就猜到杜飞打算发展工业。
不久前,电厂的第一台火力机组已经并网发电,向古晋新区供应平价电力。
这趟杜飞来的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船王也没兜圈子,直接道:“需要我做什么?”
杜飞一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他之所以先找雷洛,是因为雷洛没有资格拒绝,第二个找包船王,则是双方利益捆绑。
杜飞当即抛出了他的南海、东海、东洋海的经济循环圈。
要完成这个经济圈,最要紧的就是远洋船队,没有运输船队,一切都是空谈。
这块的利益肯定让包船王吃掉一大半,投桃报李船王自然要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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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船王是人精,拍着胸脯保证,号召香江商界前往南洋投资。
随后杜飞又拜访了霍家和另外几个最顶级的大家族,最后才跟‘老朋友’文森特见面。
就在维多利亚湾旁边的一家高档商务餐厅内。
杜飞和文森特对着坐着,两人面前摆着咖啡,气氛有些沉闷。
“关于船厂罢工,我需要一个解释。”杜飞看着窗外的港湾景色,面无表情的质问。
文森特有些无奈,他对于这件事也相当恼怒。
那座从朴茨茅次搬迁过来的船厂有他的股份,现在闹出这种事,对他也有损失。
但文森特没办法,这种狗屁倒灶的手段,明显是军清处那帮人干的。
以戴志林家族的实力,还真影响不了军清处的行动。
文森特解释完,杜飞脸色却没缓和,直至半分钟后从窗外收回目光,才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我对你还是信任的……”
文森特暗暗松一口气,转又说起了他们共同的军火生意。
直至分开,杜飞坐上车,目光变得阴鸷。
他知道,跟文森特的合作关系已经走到了尾声。
当初他们能够合作,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
但现在,这种共同利益虽然仍存在着,却被介入的另外一股力量抵消的差不多了。
杜飞笃定,关于南洋造船厂的情况,文森特一定知道的更多,他却并没有透露,反而遮掩过去。
再就是印泥的苏比安,还有李家坡和马来的情况,文森特肯定也知道。
显然他做出了选择。
或者说,他叔叔,港督戴志林做出了选择。
杜飞并没有动怒,因为这个结果早就在预料中。
虽然之前戴志林表现出了相当决绝的意志,仿佛要彻底与抡敦割裂,也要守住在香江的利益。
但杜飞清楚,一旦抡敦稍微抛出橄榄枝,他们的决心和意志就会变成笑话。
另外,看来戴志林大概也该卸任了。
跟杜飞分开后,文森特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他比杜飞更清楚,双方的蜜月期结束了。
这是没办法的,他是一个英果人,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思维。
他叔叔已经确认不会继续出任港督,这才是关键问题。
一旦失去权利的庇护,他的家族在香江的利益将再无法得到保障。
除非他彻底脱离抡敦的贵族体系。
但是他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贵族头衔和爵位是贵族家族存续的根本。
片刻后,汽车回到港督府。
戴志林正在院子里的遮阳伞
五月中旬,香江的天气已经很热了。
“叔叔~”文森特走过去,坐到旁边。
戴志林的脸有些浮肿,明显身体情况并不太好,前两年他做了心脏手术也没有彻底解决身体的问题。
“见到杜飞了?”戴志林淡淡的问道。
文森特点头。
“他怎么说?”戴志林摩挲了一下沙发扶手。
文森特道:“没说什么,但是……您应该明白,我们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
戴志林点头,叹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到底是英果人,我们不是加到里,可以抛弃一切。”
文森特没做声。
戴志林又道:“抡敦方面已经确定了。”
文森特蓦的抬起头:“这么快?让谁来?”
戴志林道:“是麦粒号爵士。”
文森特皱眉,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实际上在戴志林进行心脏手术的时候,就有呼声让麦粒号接替戴志林的职务。
只是当时的情况比较危急,再加上文森特孤身北上力挽狂澜,这才拖延了两年。
却仍改变不了最终结果。
戴志林又道:“麦粒号有外教官的背景,不会采取太强硬的做法,你之前那些想法也不要想了。”
文森特清楚,他叔叔不可能长期担任港督,曾想抡敦方面可能派来强硬派,他就可以趁机从中充当缓冲垫,继续发挥作用,保留影响力。
但现在看,这种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仆人快步过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大人,抡敦的电报。”
戴志林接过来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
文森特探头去看,也是一脸诧异。
刚才他们叔侄还在谈论的后任港督,居然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