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旁边有一家饭店,规模虽不大却是正经国营的。
杜飞推开门,撩起沉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扫了一眼饭店里边。
即使是晚上的饭点,也只有三桌客人,毕竟在这个年代,舍得下馆子的真不多。
杜飞找了个靠炉子的桌子坐下。
一个个头不高,长三粗的服务员撇着大嘴走过来问: “吃点什么您纳?”
杜飞瞟了一眼墙上用毛笔字写的菜单,还有旁边‘严禁呵斥打骂顾客的标语,麻利的点了一个软溜肉片和一大碗米饭。
“六毛钱,粮票二两,肉票一两。”服务员飞快扯了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杜飞交了钱,一边等上菜,一边回想刚才易忠海提到那件事。
就在昨天晚上,易忠海单独找到原主,开始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最后提出希望原主把进厂接班的名额让给一个叫孙强的。
这个孙强,正是易忠海所在的轧钢厂一车间孙主任的儿子!
原主做梦也没想到,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在他爸死后竟帮着外人抢他工作!
还腆着脸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说什么轧钢厂车间工作繁重,他身子骨太弱,根本承受不住。还说孙主任会帮他在街道办找个工作,每天坐办公室,不用去下车间,轻省得很。
最后,更是隐晦威胁,如果他敢不听话,就算接班进厂,也没好果子吃。
原主大病初愈性子又软,但事后越想越憋屈,一股急火攻心,直接昏厥过去,再醒来已经成了杜飞……
钟,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
刚蒸出来的白米饭冒着热气,冒尖一大碗,换普通饭碗,至少能盛出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