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脸色苍白。
为什么要帮他?他也是下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只是在天书上看到答案,就找了过来。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想过太多。
气氛便僵硬在了紫兰轩中。
却此时,姜太一若有所感的看向了祭坛方向,忽一挑眉:
“韩非身边?那是……政儿?聂儿?他们怎么来了……”
……
韩非一身紫衣,就站在祭坛外的一角,就在昨天,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虽然是韩王的九公子游学归来的,但他的回归,丝毫没有引起韩国朝堂上的任何风波,根本无人问津。
只有丞相张开地刚才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目送张开地离开,韩非的眸光落在了那阁楼上的父王身上,以及父王身边的姬无夜,心中自语:“父王昏庸,姬无夜狼子野心,满朝臣子,也都是庸碌无能之辈,居然相信一群方士的话……”
他站在原地开口喃喃:
“国家的命运,怎能交给虚无缥缈的事物?”
此时。
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披发青年,就站在那里观察着她。
“那个人?”嬴政开口说道:“就是韩非?”
盖聂看着韩非,平静道:“荀夫子的两大得意弟子之一,在桑海小圣贤庄之中曾以‘法家理念’舌战群儒,却不仅没有被斥责,还受到了荀子的赞赏,认为他的理念是未来可以改变时代的学说,有超越‘商鞅’之才,不久前,才从桑海回到新郑,但目前在韩国之中,没有任何地位。”
“我大秦就是变法后才走到了今天,虽商君已死,死后仍用商君之法。荀况竟说他有超越商君之才?”
嬴政观察着那紫衣青年,平静道:
“看来这次走出咸阳的决定没错,不然,我怎会知道七国之中最弱小的韩国,不仅有号称能呼风唤雨之人,还有这样的法家天才?”
呼风唤雨?!
他将目光看向了祭坛方向,他倒是要看看,凡人怎么呼风唤雨?!
抱着这个想法的不止一人。
此时,祭坛远方的楼阁看台上,大将军姬无夜拄着剑,瞥了一眼韩王,以及祭坛上的宋无忌等数百名白衣方士在踏着禹步,心中也在闪念:
“安期生,就让本将军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吧!”
咚!
咚!
咚!
祭坛上的鼓声,带着一丝丝的古老韵味,似从远古而来。
然后。
宫廷乐师们奏响了诗经中古老的《郑风·风雨》一篇。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
宋无忌作为方仙道方士之首,一身白色羽衣,在祭坛上做着古老的祭祀之舞,舞蹈和鼓乐,以及那古老的郑风,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整个祭坛周围上万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下去。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人们似乎都能在古老的祭祀舞乐当中,听到自己的心脏声。
忽然。
在这无比古老的舞乐当中,天象变了,宋无忌扬天大喝一声:
“天佑韩国,欲使天佑,当以秦王祭天公,来人,速速将嬴政送上祭坛。”
声音并不大,却是在其浑身大宗师级真气的催动下,扩散四野,令这里的上万人都听得清楚。
祭品?
秦王嬴政?!!
什么意思?
便是连韩国看台上的那些文武百官,包括韩王,都是站起了身来,失声道:
“秦王嬴政,他在乱喊什么?”
韩国乃是小国,怎么敢口出狂言,将七国之中最强大的秦王,拿来献祭?
更不要说那秦王嬴政,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宫中!
如何送到祭坛上去!
这若是被秦国知道了,怕是当即就要攻打过来了。
然……
整个韩国的文武百官怎么都想不到,在宋无忌的一句话之后,便有众多的韩国甲士,以及方仙道、夜幕组织里的高手,朝着祭坛附近的一个角落杀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白衣贵气青年。
顿时,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