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沈老太太厉声呵斥。
一众佣人,包括寻死以示忠心的兰妈妈,也停了下来。
沈老太太上前,拉过阿竹的腕子,看着她伤口,“这伤怎么来的?”
阿竹怯弱地看了钟灵毓一眼,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谁把你胳膊打成这样的?”沈老太太脸色愈发难看,“你只管说,有我在这。”
“是...是付嫂打的。”阿竹抱着老太太的腿,便哭了起来。
一直保持沉默的钟灵毓,原本是在安静地瞧着兰妈妈和阿竹拙劣的演技。
而现在,阿竹却诋毁付嫂,她不能再装哑巴。
于是,钟灵毓替付嫂说话,“付嫂不是这样的人。”
沈老太太看了阿竹一眼,又瞧了瞧钟灵毓,和兰妈妈道:“上次我冤了灵毓,这次我不得不问清楚,你也别怪我疑你,实在是一切都太过巧合。你放心,若阿竹真受了委屈,我会替她做主。你也不要总寻死觅活的。”
“老太太,您也知道我这刚烈的性子,您疑我,比让我死还难受。”兰妈妈扶着沈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沈老太太安慰了兰妈妈一会儿,重新将话题引向正轨,“阿竹说,胳膊上的伤是付嫂弄的。付嫂在哪,让她出来。”
这会儿,付嫂在后花园侍弄花草。
钟灵毓心里预感不好。
她总觉得,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等着。
毕竟,这个阿竹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若无把握,阿竹怎会轻易污蔑付嫂。
还是说,付嫂为了给她出气,真的背着她,故意欺负殴打阿竹?
来不及想太多,钟灵毓只能让人去把付嫂叫来。
付嫂满身的泥土,低着头道:“老太太安。”
沈老太太眯着眸子,“阿竹说,她胳膊上的伤口,是你打的,你怎么说?”
闻言,付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肩用力抖着,“我...我没有...”
“你若不说实话,我让人把你打到说实话为止。”沈老太太逼问着,“快说,阿竹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付嫂大哭,“老太太饶命,阿竹身上的伤,确实是我打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竹哪里得罪你了?嗯?”沈老太太瞧着阿竹右胳膊上,没一块好的地方,无比生气。
付嫂微微偏头,看了钟灵毓一眼。
触及钟灵毓的目光时,她咬了咬牙,迅速别开视线。
沈老太太跺了跺拐杖,“你再不说,我就把你关到监狱审问。”
付嫂哭道:“是...是灵毓小姐她让我这么做的,她不满老太太您逼迫她喝药,所以就想借我的手,故意折磨阿竹,以此来出气。我也是逼不得已,灵毓小姐她可是拿我家里人逼我啊。”
钟灵毓愣住。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付嫂竟然会倒戈,帮着阿竹来陷害她。
深吸一口气,钟灵毓声音微颤,“付嫂,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栽赃我?”
付嫂额头抵在地上,低声哭着,“灵毓小姐,你就承认了吧。自打阿竹来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对老太太不满。不仅威胁我折磨阿竹,还强迫阿竹不许把事情告诉老太太。”
沈老太太急火攻心,一时间喘不上气,突然歪在沙发上,晕了过去,她被众人送到医院急救。
与此同时,还没来得及回家的沈怀洲,第一时间得知祖母昏厥的消息,一口气都没歇,就赶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