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妻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看上去不到十岁，正乖乖的牵着自己妈妈的手，眨着眼睛看着方寒。

一对上小男孩纯真的眼睛，方寒就没有办法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出口，只好离开了视线。

在家属紧张的注视下，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二十二点三十分，病人脑死亡过世了”

话落，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人，就发出了悲鸣的哭声。

她似乎是因为双腿无力的缘故直接倒在了地上，瞬间就泪流满面，嘶哑着声音说。

“我那可怜的儿子啊，我的可怜的儿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就这么直接去了，你叫我怎么办？你让我这老母亲到底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没想到白发这生”

里面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儿子。

方寒不忍心的再看下去，移开了视线，注意到男人的老婆似乎是淡定的有些过分。

两人对视过了几秒之后，女人抬起了手，比划了几个手势。

她居然是聋哑人。

方寒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了，他心里也是清楚，在这个社会上聋哑人受到了多少的歧视，找工作也是一个很艰难的环境。

现在不残疾的人找工作都难，更何况是聋哑人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家估计是里头过世的那个男人在赚钱养着。

方寒看不懂这女人笔画的手势，刚想找别的护士帮忙，就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了童声。方

“医生叔叔，你刚刚的意思是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吗？刚”

小孩天真无邪，他这个年纪已经明白了去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词。

说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了。

方寒点了点头。

“抱歉，叔叔没有救治你爸爸，你爸爸已经过世了，现在正在里面躺着，会有护士姐姐替他收拾一下。在”

小男孩的眼眶瞬间浸满了泪水。

他抬起了小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起了头，对着自己的妈妈比画了几个手势。

他一边比划一边哭的更凶，张大嘴巴，尽量压抑自己的哭声，似乎是怕吵到别人。张大嘴巴上

他真的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一旁的女人才明白过来刚刚的方寒到底是什么意思，表情瞬间扭曲，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

只不过是几秒，她就已经泪流满面，伸手又开始比划几个手势。

“我妈妈说，医生真的没有救了吗？能不能再去想想办法？”

小男孩声音哽咽的翻译着自己妈妈比划的那些手势。

他尽量让自己说出的话清楚一些，可年纪还小，没有多大的力气能压制住，说到最后都是用哭腔说的。

就算这样，方寒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说的话。

"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不可能了，他已经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