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仿佛烧开的水壶,都快要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只是想想说的对,蕊儿是一个筹码,但并非是枷锁,捆不住夏成安。
罢了,既然他愿意松口,就当是为了大姐,大不了豁出去。
“研墨!”
陈如意坐在位子上,笔锋游走的很快。
以前觉得练字写书是修身养心,如今却如烈火灼烧般煎熬,就连字体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显得有些扭曲。
夏成安屁颠颠的,此时到格外配合。
她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姐姐,那自己就是为了蕊儿。
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夏成安你记住,只有你能帮我长姐脱困,我才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反之,你懂的!”
在最后的一栏上,陈如意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了个手印。
“好了!”
陈如意几乎弹射起身,这地方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若是别人如此冒犯侮辱,怕是早就尸骨无存。
遇到夏成安,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两人互相不对付,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嫌弃。
夏成安打梁振那份保证书,“我总觉得差点意思。”
“你做公主,应该有个印章,带上去!”
“以前画押有啥用?字写的这么丑,谁能便得出这份保证书和你有关?”
陈如意的嘴皮都快咬破出血了。
什么叫做字丑,那还不是被夏成安起的,心不静?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印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盖个章又何妨。
砰的一声巨响,印章落纸,一个十分醒目的张章印呈现在眼前。
这是皇上亲自给她的章,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个印嗯哼章更具有代表性。
“嗯,这下感觉对了。”
夏成安吹了吹墨迹,随即将保证书收起来:“也不留你吃饭了,就等我消息吧。“
他甩甩手,像打了瘟神似的。
陈如意也气鼓鼓的甩头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一路掠过好几个丫鬟随从,她都没有勇气抬头,直到钻到马车内的密闭空间,她眼泪刷了一下喷涌而出。
从小众星捧月,她又是个有骨气的人,男人从不轻易哭泣。
而今日眼泪像是泄洪似的根本止不住,更让他心忧的是那股难以言说的委屈感。
她甚至都不明白,这种委屈从何而来?
明明是做交易也不算低声下气相求,就算是受委屈顶多生气。
但她却哭了,毫无征兆,而其中缘由竟是自己都想不明白。
“回宫!”
房间里,夏成安宝贝似的将承诺书收好。
心想,等解决定和公主的事,这份保证书解决他和蕊儿隔阂的关键。
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和她有个结果。
只不过现在困难的是,该如何揪出林盛的错处呢?
那小子有才华比不上公孙胜,有点武功,又比不上程默他们。
在这些世家子弟上,说得上是平庸。
但难就难在,这小子是属于太子一党,又是公孙胜的狗腿子。
就这三人,钱可没少在背后给他下套。虽然一次没成,却也令人头疼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