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庆辉后退一步,观察现在的形势,无可奈何,只能放下手枪,并且命令旁边的人,全部丢下枪械,完全听从大人物指挥。
“金小姐,我知道你送我来见天皇是好意,想让我跟他拉拉近乎,求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我已经抓住他,你该怎么做,是不是已经很明白?”
金庆辉摇摇头:“师兄,还是不要铤而走险。在这里,你根本出不去,外面都是我的人。”
大人物皱着眉:“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逃出去,就是想让天皇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所有济南人鞠躬道歉,说他们错了,根本不该派人侵略中国。他们是罪犯,对中国有愧,愿意以自己的死向中国人赔罪!”
大人物每说一句,金庆辉的嘴角就抽搐一次,尤其到了最后,她简直不敢相信:“师兄,你到底想干什么?让天皇向中国人道歉,这不怎么可能,就算你杀了他,他也不会道歉,这就是我们日本人的规矩。”
陈宝祥见过那个人,对方循循善诱,温文尔雅,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可是现在想来,他觉得这个人的身份有假。因为天皇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从小就受过这方面教育,并且在位多年,早就明白,在公开场合应该如何表现。
眼前这位被抓的天皇,猥猥琐琐,呆头呆脑,根本不是天皇原先的样子,只能说是面目差不多的人,依靠易容术,成为天皇的傀儡分身。
陈宝祥顿时慌了,大人物费了这么多力气,只抓到了一个替身,真正的天皇就在别的地方远远观望。
“好了,不跟你们废话,让这些人把枪放下,我带着天皇离开,不许跟踪。”
大人物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赞同,因为他抓的是一个假的替身,没有任何政治价值。
金庆辉带着所有人后退,大人物押着天皇走下货台,上了一辆卡车,发动车子迅速离去。
所有人一动不动,他们没有金庆辉的命令,连开枪拦截或者追击都没有。
事到如今,金庆辉又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微笑:“好了,一切照旧,不要管他们。”
陈宝祥感觉到,大人物真是可笑,上了日本人的当,只带走了一个分身,反而弄得兴师动众,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他现在意识到,为什么华夏大地的抗日如此缓慢,没有进展,就是因为所有人的水平良莠不齐,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为何揭竿而起,只是响应别地方的号召。
杀鬼子是讲究技巧的大人物,不加分辨,带走了日本天皇的分身,等于是忙了这么长时间,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这真是巨大的悲哀,他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毕竟双方的智慧程度太高,一丝小事,就够他思考半天。
金庆辉恢复过来,虽然右手仍然捂着中枪的地方,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自然。
她吩咐手下,全线跟踪大人物开走的卡车,同时全城戒严,看见可疑人物立即抓捕,如果违抗命令,当场枪毙。
这就是金庆辉的可怕之处,因为她明白,有些人准备进攻火车站,还没有完全撤离,走在街上,就是最好的照顾目标。
陈宝祥急了,这一次八方面军就完全上了金庆辉的当。
对方布好了口袋阵,一个天皇分身,就让八方面军全部的潜伏力量暴露出来。
他只能感叹,周军师和大人物虽然是深谋远虑,干军无敌,但他们手下的人还是太冒失了,很多消息完全错误,导致他们做出南辕北辙的判断。
看到大人物押着天皇走出来那一步,陈宝祥就预感到,他们失败了,真正能够取得胜利的还是金庆辉,毕竟她有强大的后盾。
两个人站在站台上等待消息,很快线人就传了资料。
大人物开车,中途停下有人接应,大概是到了万字巷附近,具体地点还没查明。
那里有很多陌生人活动,日本鬼子的线人刚刚过去,就被砍翻在地。
金庆辉冷笑:“既然是在济南城内,就跑不了他们,这些家伙简直太搞笑了,什么都准备好,就等着他们上门,而他们乖乖过来,比我们日本人都听话。陈老板,如果你跟他们合作,还有活路吗?”
陈宝祥咬着嘴唇,缓缓地摇头,只能说大人物安排不当,给了日本人长驱直入的机会,这一次战斗,大人物绝对输了,他以自己为诱饵,本来可以做得更好,或者早就应该刺杀金庆辉。
消灭了这个女人,跟日本鬼子对抗,应该就更容易一些了。
事情的过程似乎十分焦灼,金庆辉连续派了三拨人出去,都没有回音,应该是遭到万字巷那边八方面军的刺杀,一刀毙敌,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陈老板,我们过去看看,我就不相信,八方面军能把那边弄成铜墙铁壁,如果人手不够,大不了把坦克车调过来,连续轰他两炮,打开缺口再说。”
陈宝祥跟着金庆辉到了普利门,大人物把卡车停在路中央,十分显眼,任何人过来都能看到。
陈宝祥垂头丧气,不愿再动脑子。
金庆辉搜查了那辆卡车,从驾驶室里的情况就知道,大人物也受了伤,应该是往外闯的时候,有士兵开枪,击中了他。
金庆辉看着这一切,得意地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完全得手,八方面军没有反击之力。
“陈老板,也许过了今天,我们就一劳永逸了,再也不用担心八方面军找麻烦。这一次就算周军师亲自参战,也不堪一击。”
他的确是太嚣张了,连周军师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