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丰盛的饭菜,有肉有菜,但是林清似乎不敢动筷,每次夹肉之后,都要拌着米饭吃一大口。
见状,姜临又道:“你多吃点肉,这些饭菜,待会不吃完,就要扔掉了,晚上我们再买其他的,你听我的,想吃什么就夹,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噢,好的...谢谢姜大哥。”林清低着头道。
许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饭菜的她,吃着吃着,就悲从心来,眼角泛红,几乎难以控制泪水的落下。
她回想到这几年来的狼狈,常常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身上又没多少钱,有时候吃完这一顿,连下一顿在哪都不知道,工作压力还大,顿时觉得委屈至极。
自己的父亲,明明那么富裕,却连给生活费都不愿意。
她曾无数次,仇恨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后妈,不负责任的亲爹,以及还有那个抢夺她资源的私生子。
这些事迹,在这一瞬,如狂涛般浮现眼前,林清难受至极。
旁边的姜临,看了这一幕,也很不是滋味,像他这种修为的大能,哪怕不动用神通,都能知晓凡人心中所想。
和林清对比,他是幸运的,虽然无父无母,还是一个实验体,但好在有一个愿意照顾他的师父。
而林清,却是经历了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童年或许美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破碎,她没有挽回,改变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糟糕的事情发生,因此而陷入人生的迷茫、困顿期。
“想哭就哭吧,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生活还在继续,都会好起来的。”
姜临一边安慰,一边夹着一个大鸡腿,放到了林清的盒饭上,道:
“认认真真吃完饭,晚上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应该会很开心的,至少,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嗯,谢谢...谢谢...”
林清早已泣不成声,她一直低着头,不想被姜临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大概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她才恢复了情绪,心情也变好了很多,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这才对嘛,有什么烦心的事,统统扔到脑后去,先开开心心地过完当下,不浪费食物,才是真的。”
20分钟弹指而过,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在收拾着摊位,有说有笑的。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来到摊位前,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位穿着黑丝旗袍、华伦天奴的贵妇,牵着一位男孩下车。
她眼神掠过摊位上的帆旗,见到林清、姜临二人,便开口问道:
“我儿子老是容易做噩梦,半夜惊醒,哭个不停,医生,能帮忙看看么?”
闻言,林清上前招呼道:“姐姐,你和小朋友先坐,我给你们倒茶。”
望着那廉价的塑料椅,贵妇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和烦躁,她露出一抹友好又疏远的微笑,把小男孩往后拉了拉,道:
“不用,我们就站着,随便问问。”
对于贵妇的态度,姜临是看在眼里的,他扫了一眼那位牵着母亲手掌,有些胆怯地躲着的男孩,发现对方身体很是健康,并没有明显的病害。
“这位女士,你的孩子,身体很健康,正常人虽然也会做噩梦,但往往一年之内的次数极少,倘若你说他最近老是噩梦,那我想,应该是别的问题了。”
“至少,是外因,而不是内因,确切地说,或许是你们家里的一些布置,东西,才影响到他的。”
此话一出,贵妇的脾气瞬间压制不住了,冷笑道:
“我看的是医生,你给我神神叨叨的,莫不是想说是风水的问题?”
“差不多得了,你们这些骗人的把戏,糊弄一些老人,没有文化的大叔阿姨,或许没问题,但你要是这样哄骗我的话,我只能说,你们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这些讥讽的话语,霎时让林清愠怒,就在她想要反驳的时候,姜临却拉住了她。
“既然这位女士,你觉得我们没用,那就另请高明吧。”
姜临表现得很是平静,至少他是不在乎这种俗人对自己的辱骂。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和一只蚂蚁差不多,她的生命分量,一文不值。
“呵,我还不稀罕,就算我拿一百块,拿去喂狗,拿去捐款,都不会给你这种混蛋。”
贵妇留下这么一句怒气冲冲的话,当即就拉着小男孩返回车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