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林中，秦枫抬眼看去，高高的院墙里面就是凰国司。

这个组织养了那么多暗卫四处活动，目的究竟是什么，到了今天秦枫都没有搞清楚，不过他想他永远也不必弄清楚了。

天空阴沉无比。

春天的雨水总是很多，很容易就掉落，就好像多愁善感女人的眼泪。

于是此刻，雨点掉落，在周围发出了淅淅沥沥的轻微声响，周围的湿润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啪啪啪，雨点们落在了秦枫的头顶和衣服上。

他那件薄薄的棉外套的料子是滑的，那些雨点还没站稳脚跟就滚落下去，圆滚滚的亮晶晶的很小小的水珠子一颗一颗滚下去，最终将那件有着光滑面料的棉服给弄湿了一些。

一颗雨水不算什么，成千上万颗的力量却有些大，秦枫的头发也湿了。

他不由轻轻笑了一下。

“不等了。”他说。

低着头，他抬起脚步，踩着雨声朝着那面院墙走去。

在他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果然来了。正好免得我去找你。”

那是曾敬的声音。

秦枫脚步微微停顿，然后他转过了身子，看到了夜色中，雨水婆娑中，那个高大清瘦的老者。

他穿一件大衣，脚踏一双皮靴，但假若他再戴一顶帽子的话，就会显得很时髦，只可惜此刻的他那微微发白，稀稀拉拉的头发在雨水中发着颤，显得不是那么时髦。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的语言已经变得苍白。

两人的意图在这个雨夜中表现得很明显，没有任何修饰和遮掩。

当明白了秦枫的意图时，曾敬笑了，他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狂妄，难道说那天是他给了对方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很轻易就会被打败？

那不过是他还没有想要痛下杀手罢了。

今天不同，这个雨夜不同。

雨呵……你来得真是时候，就好像要给某人作一首挽歌。

“你有什么遗言。”曾敬问道。

他并不是真的想问，不过要提醒对方，他要他死，他绝不会活着，更不要想着能够为司徒照报仇，那纯粹是做梦。

秦枫没有回答他，连一个字也不想说。

语言没有任何用处了，只有用尽全力去拼一把才实际。

他眸子锐利地一闪，一出手就是一道非常古怪的能量，雨点们在那股力量的面前全部变成了烟雾，然后涌向了曾敬。

能量很古怪不错，可并没有多么强悍，曾敬丝毫不慌，将手心一道玄穹之光甩了出去。

在这个雨夜，那道玄穹之光似乎才符合它的名字，很亮很亮，亮得刺眼。

周围没有被粉碎的雨滴每一颗都像是一面镜子，里面印着一道玄穹之光，因而在秦枫的面前出现了无数道玄穹之光。

某种力量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

秦枫浓密的被雨点濡湿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没想到这样一场不起眼的雨居然还成了曾敬的助力。

没有时间多想，他猛地跳跃起来，抬起腿来将周围的雨滴用真气踢碎，雨滴们变成了更小的雨滴，激射着四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