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五角阵只破坏一角又能耐我何?我可是一剑斩破大陆的人。”
春生秋养咽下一大口的鲜血,似乎有些消化不良,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血沫飞溅,全部溅落在了江月月惨白的脸上。
让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模样。
她那圆滚滚的眼睛此刻斜睨着春生秋养,眯成了一条细缝,那道细缝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春生秋养那张骷髅一样的脸和他嘴角不住蜿蜒的她自己的血。
她的脖颈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流淌得到处都是,将秦枫给她套上的薄棉袄给沁透了,显出一种深蓝。
此刻的她没有再看秦枫一眼,一双眼睛木然地一直看着春生秋养。
秦枫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理活动又是怎样,或者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了?秦枫不得知,同时他却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戚。
也许春生秋养说得对,只破坏一角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可如果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也不会出手阻止。
所以还是有用的。
“呵呵……”对方又从喉咙中发出了一些声音,像是笑声,又像不是。
捏住江月月惨白的下颌骨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春生秋养似是毫不在意,也或者他认为这个被自己屡次吸血的女子已经死了。
他望着秦枫,眼里只有他。
黑洞洞的两个眼睛好像两坨鬼火。
“你们猜得没错,是他们把我困在了这里,一百年。你们知道一百年有多久吗?那是三万多个日夜。我不能离开,只能呆在这一堆他们找来的白骨之上,被白骨的怨气所困。
“曾经我以为我会死,结果我没有,我凭着本能一直活着,连我都觉得惊讶。日与夜的交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四季的更替我早已不在意,我的耳畔除了风声在没有其他声音。”
春生秋养仿若冥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似乎陷入了对以往日子的回忆之中。
“一天,一千天,一万天,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们,知道这种感觉吗?”
秦枫表面上像是在倾听春生秋养的话,其实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将自己的大凶杀器给拔下来。
如果想要拔下大凶杀器势必要进入春生秋养的攻击范围。
而尤小七跟他的心思是一样。
此刻面对春生秋养的发问便说:“当然知道,普通人的一生也有几万天,有些人活了几万天,其实他只活了一天,其他的时间都是重复。”
“对,重复!重复得让人厌倦。”春生秋养对于重复这个词很有感触。
“我早已忘记人类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什么叫做咸,什么叫做甜,什么是酸,什么是辣。我每日咽下骨头粉末勉强度日,我恨透了骨头粉末的滋味,可我又不能不磨碎它们,吞咽下它们。
“这样的日子是无尽的折磨,无尽的孤独,无尽的绝望……”春生秋养的声音带着叹息。
就在这时,被他捏住下颌骨的江月月忽然动了一下,她的头扭动了一点点,眼睛珠子却偏斜的十分厉害,她在努力看向秦枫。
除了春生秋养,尤小七和秦枫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尤小七立刻开口道:“你的运气不算坏,因为你等到了我们。”
“等到了你们还不够,不够。”春生秋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