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等周炳他们带兵过来了。”
“两面夹击,再加上火药武器,一定能轻易攻下陇关。否则,只靠着这些垣国士卒,强攻不知要付出多么大的伤亡,而且未必能起到效果。”
“我们只要牢牢困住陇关,就可以围点打援,不断消灭羌人的援兵,如此一来,我们仍然能达到最终的战略目标。”
羌汉矛盾积蓄多年,随着赵鼎杀死两位羌人国君,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一座陇关绝不是赵鼎的目标,消灭整个陇西,乃至羌原上的羌人才是赵鼎的最终目的。
但这并不容易实现,需要稳扎稳打,慢慢来。
当垣国兵卒在床弩等重型武器的射程外扎下营寨,并断绝粮道、水源,在营地安心生活下来,却迟迟不肯派兵作第一波攻击,候莫陈荣渐渐感到疑惑了。
以他之见,敌军气势汹汹,又占据兵力优势,应该抓紧时间攻城才对。
可事实摆在眼前,令候莫陈荣不得不相信,赵鼎似乎真的没有攻城的打算,只是在城下修建一圈又一圈的防御工事,把自己死死地围住。
候莫陈荣派出侦察兵,发现这些工事十分坚固,用料扎实,不像是某种阴谋诡计。
既然赵鼎不着急开战,候莫陈荣也乐意过几天太平日子,在兵力和敌人达到平衡之前,他觉得自己总是吃亏的一方。
殊不知,正是因为他这种心理,给他招致灭顶之灾。
当周炳率领南郡兵马赶来驰援,无论再坚固的城墙也不能保护候莫陈荣,令他守住陇关。
另一边,率领联军杀入三江国的陇国国君正在放肆地进攻,任何试图阻止他们的三江国军队,都会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击溃。
国君死后,三江国的中枢爆发一场权力之争,王后家族与国君家族关于继承人的人选产生了矛盾。
许多兵力被调到国都中参与内斗,而不是保卫国家。
留守地方的军队也因不能及时得到中枢的指挥而变得迟钝,往往联军已经完成战斗,撤出当地,三江国军队才能开过去。
陇国国君占据了巨大的兵力优势,可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输。
正因如此,他的心态变得狂妄起来,将军队分散成两部分,一部分重步兵派出去围攻城池,另一部分轻装步兵与骑兵则派到乡野中劫掠羌人的财产、人口。
围城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搭建云梯、弩炮、冲车、攻城塔楼、隧道等等,需要耗费大量的劳动
力和时间,因此重步兵们暂时还不能拿出什么成绩。
可轻步兵与骑兵们则取得了极大的战果。
他们利用机动优势,深入乡野,轻易打败了那些手持猎弓、弯刀的羌民。
羌人虽然有全民皆兵的能力,可即便如此,普通百姓的战斗力也不及正规军队十分之一。
将他们的全部财产都充为战利品,尤其是可移动的东西,牛羊就地宰杀吃掉,俘虏人口统统运往国内,或卖给奴隶商人,以换取军费,或被陇国国君留下自用。
而等三江国与关西国平定内部矛盾,一直联合对外出兵作战,赵鼎的援兵也开到了陇关,这座保护了陇西千百年的重要关隘即将再次陷落。
官道上,林洞与周炳并驾齐驱。
“周哥,你干嘛要带那么多火药,殿下不是说,这些东西要放在铳管里使用才有威力吗?可你部又没有装备火铳,我们的三眼铳全都在彭健那里。”
自从江宁铁骑组建开始,赵鼎就着手令兵工厂生产三眼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