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垂眼,目光冰冷。
外公称病卧床,云帝还要他过来冒险,恐怕是想让他有来无回。
李丰沉声说:“除此之外,老夫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众人突然安静,一同望向李丰。
李丰在身旁男子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群老少,哑声道:“老夫如今已经是七十三岁高龄,原本以为还能撑上两年,只是如今却连站起来都要靠人帮忙,实在难以胜任医署主医官一职。”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令牌是暖玉所做,中心雕刻着仁善二字,这是凉城医署的主医官令。
在凉城,主医官是民之所向。
主医官令代表着民心所向的重担。
李丰摩挲着手中主医官令,他眼含热泪,颤声说:“老夫二十岁入医署,三十二岁担任主医官,直到今日。老夫看过很多生死离别,但从未违背初心,一直坚守医者仁善。这辈子,老夫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无愧于自己,但……但如今老夫真的撑不住了,老夫……”
李丰重重的咳嗽,咳出了血。
身侧的男子慌忙搀扶住他,“爷爷,您别激动。”
“不要担心。”
李丰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臂,哑声继续道:“老夫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能担任凉城主医官之位。”
他看向烈九卿,“老夫庆幸,有生之年,终于可以将凉城主医官之责交给放心的人。”
李丰缓慢的走到烈九卿面前,郑重的递出了主医官令,“容七,你可愿意接受它?”
烈九卿微愣。
李丰深深的看着烈九卿,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别人。
“孩子,你似乎选择了你母亲走过的路,那你一定也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可以强大到撑起整片天,是不是?”
烈九卿指尖一颤,“您……认得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