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莫川岚心乱如麻。

这使得他无法维持他脸上平静的神色，他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从前。

最初的时候，莫川岚只是玄冥宗一个低贱的血奴，没有人看得起他，任何人都可以欺凌他。

直到他遇到了叶枝枝，是叶枝枝一手将他捧了起来，让他摆脱了低贱的血奴身份，也让他一路成为了玄冥宗最受瞩目的年轻天才。

莫川岚是感激她的，她就像是一抹月光照进了阴暗中的他，给予他一缕光明的指引。

叶枝枝对他而言，就是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温柔，美丽，耀眼。

却也同样高不可攀，无法亵渎。

叶枝枝是指引他人生改变了他人生的光，因此他虔诚地向她献上一切，包括他自己。

哪怕在他一举成名之后，有无数的势力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他都统统的拒绝了。

他和他的小公主约定好了，他会成为她的侍卫长，守护她。

永远保护他的小公主。

他向她许下诺言。

这一刻，他是如此虔诚地发誓，也是如此坚信着。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了。

大皇子黎重出现了，他看着面前玄冥宗最瞩目的年轻天才，说道：“你就这么甘心地永远只站在小九身后？永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吗？”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莫川岚沉默了。

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即便不甘心又如何？

莫川岚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身份，最初的他不过只是玄冥宗最低贱谁都可以欺辱的血奴罢了，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小公主给他的，没有小公主，他什么都不是。

他依旧只是黑暗里那个最低贱的血奴。

所以即便不甘心，即便心底藏着欲望，他依旧选择忽视这一切，将这一切深深地埋入心底，视而不见。

莫川岚沉默，没有回答大皇子黎重的话。

黎重却从他的沉默中看出了端倪，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资格站在孤的皇妹身旁，你愿意吗？”

他注视着面前沉默的莫川岚，就像是魔鬼一样，抛出了诱人的鱼饵。

但是莫川岚拒绝了，他始终记得他对小公主的誓言，“我不能背叛小公主。”

“背叛？”

黎重听见这句话只是轻轻的一笑，“这不是背叛，这是最优的选择。”

“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吧？”

黎重看着面前年轻忠心的玄冥宗天才说道，“孤的这个皇妹，小九她啊，可是出生起就被人下了千金水，断绝了道途。她注定不能修行，她生来就被判了死刑，注定以弱者的身份行走世间。”

闻言，莫川岚顿时抬起了眼眸，错愕地盯着面前的黎重。

黎重继续说道：“小九她是弱者，注定无法主宰自身的命运，在魔域这样的地方，弱便是原罪，弱者就会被强者所吞噬，谁都无法避免。即便是皇女也不例外，从无例外。”

“你能守护这样的小九吗？”黎重看着面前的莫川岚，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