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到此戛然而止。

开始的突然，结束得莫名其妙。

两万大军带着上千秦军尸骸和近百名孩童返回咸阳，一路上蒙恬等人不断对事件进行分析和解读，但都是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而茫然。

朝堂复命时，蒙恬和姜秀编造一个旧国权贵用邪法报复，妄图制造咸阳打乱图谋复国的事件核心原因。

理由非常充分，倒也有些过犹不及，秦皇震怒，下令各地调查和铲除旧国权贵三代，发现后力斩不决，一时间闹得大秦上下惶惶不安。

陈沐风一行人当然不清楚外面的事情，从终南山回来就一直呆在奉常府，而徐君房忙着给太庙里那些尚未拔除阴气的孩童做治疗，整整三天没有露面。

陈沐风和小柔难得地和平一段时间，精心照料一直没有苏醒的小婉。

尤其是陈沐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小婉床边，甚至很自然地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有问题。

小柔不知道他们在洞里发生过什么，但再傻她也看得出来，有些事情正在悄然起着变化。

安危渡过，有些现实性的东西就摆在每个人的眼前。

陈沐风以为徐君房对他提出娶小婉的要求实在太过分，可终南山一战时，他意外发现小婉并不讨厌他。

也许......自己真的有机会......

小柔看着陈沐风深情款款的样子，坐在屋内厅中不愿打扰他，毕竟自己也有需要烦恼的事情。

小婉失去仙法根基，成为一个人普通人。

那也就是说，徐君房的鬼谷修仙一道，小柔将来不接手都不行，因为就剩这么一个天资还算不错的徒弟。

可......自己走入仙道并不是自愿！还不是自己的父母被徐君房所救，说什么都要让自己跟着他学仙法。

虽然说这件事并不难，而且徐君房对她也很好，但要他继承鬼谷门的一切成为掌门，终生只能修仙问道，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我将来还要嫁人的呀......”小柔悄声呢喃，下意识看了看陈沐风，她倒不是对陈沐风有想法，而是有些羡慕那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小柔感觉得出来，两人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柔姐姐......”房子外面传来张韩的悄声召唤。

小柔正觉得心情沉重，刚好需要找人说话纾解一下情绪，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

为免打扰到陈沐风那个家伙发春，小柔起身走出房门和张韩交谈。

“怎么了？”

“我、我突然感觉额头好痒，可又怕摘下纱巾......”

小柔神情一凛，习惯性回头叫师姐，却立刻意识到......以后都不能依靠她了。

片刻间的失落让她咬了咬嘴唇，轻叹一声，再转过头看向张韩的时候，眼神坚毅许多。

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这副担子一定，也必须要扛起来。

“别怕，你慢一些摘，让我看一眼就好，不会出事的。”

小柔集中注意力，先开眼，如果发现有阴气渗入的话，她可以马上用灵气封堵一段时间，起码能撑到陈沐风把徐君房叫来。

张韩点点头，慢慢地解开红纱巾，很熟练地按住双眼之间，虽然他一直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明白只要听话便好。

“好，放开手......”

纱巾慢慢摘下，被封灵咒封印多时的天眼印出现在小柔视线里，只是现在感觉与之前大为不同。

之前开眼时看到的天眼印，由于无时无刻都在吸收周围空间内的阴气，总是显得像一只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