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风只是意识到莫离是被自己所伤，但不明白为什么，茫然失措地不断看着小婉和莫离。

小婉虽然对莫离喜欢不起来，但某种程度上两人现在也是站在同一战线，战友有事，她不可能不管不问。

她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莫离散功的样子和感觉她倒是能够理解。

前不久，自己的师父徐君房也经历这样一场劫难。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还真够讽刺的，导致徐君房境界降级的是地府......现在报应却落在莫离身上。

“莫离！你怎么样了？”小婉本来扶起莫离，伸手触碰之处却冰冷难忍，阴气之强远超她的修为。

“......不用管我......小孩，我知道你怕，但是现在只有你能看到雾里的情况。忍住你的恐惧，就算是在帮你哥哥姐姐的忙，也算是为了咸阳城的百姓......”

莫离的声音极尽忍耐和痛苦，就算这样她也要顾全大局，张韩虽小，也能感受到这种信念，重重地点头，一把扯下纱巾按在天眼印上，挡在莫离身前看着前方。

他以为莫离是因为雾里的东西才导致她这样，小小的身板加上大大的决心，想替莫离挡住这些东西。

莫离能感受到张韩举动的深意，身上的痛苦都减轻几分。

“莫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没做什么啊？我一直都在说他们没有人情味......我、我不明白啊？”

“......地府任职者，责阴阳调和，天地平衡，须无欲无念、无情无想，专阴间阴事，勿阳间因果......你笃定我一个地府阴官具有人情，言之意，誓之灵，加之心诚，直达天听......

此次事件我本是觉得阴阳两事纠缠复杂，需要阴阳两间辅助解决，想不到却让你觉得我有人情味......

现在好了，我确实有了不该有的情感......你赋予的，代价就是修为自降，百年苦修毁于一旦......我谢谢你。”

小婉和陈沐风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这地府果然与人间相悖，拥有人情味这种事竟然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我、这个......我、我又不知道！谁知道夸个人还能夸成这样......那、那我以后不夸你了。说......说你丑或者坏，行不行？”

不光莫离，连小婉都无奈地摇摇头，陈沐风某种方面是真的没有开窍，事情能理解成这个样子。

“不用理他。莫离，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看你的样子......最好是听夜游的话，离开这里......”

“不行！这种事情你们处理不了的。我虽然境界降低，但对付一些活尸还不成问题，只要不遇到......”

莫离的话没说完，张韩忽然后退一步，颤声说道：“好、好多！好多像野兽的东西跑出来！那些......那些军队为什么不拦着啊？他们......他们怎么还往山里走？”

“糟了！活尸的速度没想到这么快！小孩，能看到有多少吗？”

张韩强忍着害怕，只看了片刻便流着泪回头说：“漫、漫山遍野......”

小婉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张韩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