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庙街灯火通明,人潮熙熙攘攘。当枪声响起时,人群惊慌过后很快便回过神,四处找寻遮掩物体。
街道上,警铃声划破了夜空。
李永森和Kat两组冲锋队接到警报,立刻行动起来,飞速赶往事发现场。
“持枪匪徒已经朝上海街逃窜,请求支援!持枪匪徒正朝上海街,”
通讯器里传来Kat的声音,李永森几人迅速朝上海街跑去。
“玛的!站住!”
尊尼汪一群人正紧追着小高不放,毫无顾忌地朝着小高开枪。
小高抱头逃窜直接跑进了一栋公寓里面。
“呜呜,呜呜,”
“玛的!这小子跑得比狗还快!尊尼,条子来了,咱们闪吧?”
听着四处响起的警笛鸣声,尊尼汪的几个手下有些慌了。
“闪个屁!今天不抓到他,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尊尼汪怒骂一声,带头追了过去。
几个手下急忙跟了上去。
“大家小心点!Kat,你带人坐电梯上去,我们从
李永森跟Kat赶到公寓门口,李永森喊了一句便率先冲了上去。
“B组跟我来!”
Kat一行人迅速朝电梯间跑去,可等他们跑到电梯间的时候才发现,几部电梯都在上升中,等电梯到了顶楼,却迟迟没有下来。
Kat咬牙切齿道:“他们把电梯顶住了!森哥他们已经追上去了,咱们一层层往上搜!”
等尊尼汪一行人追到楼顶时连小高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看着扎在围栏上的绳索,尊尼汪几人急忙跑了过去,却见小高已经平稳落地,只见小高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迅速跑进一个巷子里便消失不见了。
“草!”
“砰!砰!砰!”
看着小高得意的表情,尊尼汪气得几欲发狂,猛地朝天开了几枪。
“尊尼哥,现在怎么办?”
现在后面一大帮差佬,还好郭锥多了个心眼,知道把电梯给顶住,要不然现在已经跟冲锋队碰头了。
“尊尼哥,你先下去!”
郭锥咬咬牙:
“你们一个一个下去,我来断后!”
尊尼汪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毫不犹豫地收起手中的枪,紧紧抓住绳索,准备向下攀爬,郭锥几人抬起手枪警惕地看着电梯机房出口。
“嘭!”
“砰!砰!砰!”
房门被踹开,郭锥几人下意识地开始对准出口射击,冲在最前面的军装警身上瞬时多了几个血洞。
“他们在这里!”
“有人受伤了,赶紧叫救护车!!”
“不许动!!”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尊尼汪爬落到一半位置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尊尼汪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几个手下已经凶多吉少了,急忙加快了速度。
当他落到二楼位置时,突然感觉绳子一阵抖动,仿佛在提醒他危险的来临。尊尼汪立刻抬头看去,正好跟探出头的李永森视线对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紧张的气氛如同即将点燃的引线。
看着李永森冷酷的眼神,尊尼汪则显得有些慌乱,他急忙松手,放弃攀爬,直接摔落在地面。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忍着痛,尊尼汪就地几个翻滚,以此缓冲冲击力。紧接着,他迅速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巷子跑去。
就在此时,“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后脑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成千上万根针同时在刺着他。尊尼汪直直地栽倒在地上,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头部流出,流淌了一地。巷子里的地面被染成一片血红。
“我要死了?!”
眼睛睁得滚圆,却没有任何焦点,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残留的意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很快,尊尼汪的意识开始模糊,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谁让你们开枪的?”
李永森怒视着身后的几个握着枪的军装警,几人面面相觑: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我没有!”
“还有枪手?!”
看着几个表情无辜的军装警,而且,刚刚那声枪响好像是从对面楼里传出来的,李永森心里顿时一激灵,迅速地扫视着对面楼层,可因为刚刚那阵枪响,对面公寓不少人探出脑袋在热闹,搜巡一阵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油麻地警署。
“今天晚上油麻地发生的枪击案,你们做得不错!击毙,”
赶回来加班的暑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满脸笑容地看着李永森跟Kat,没想到西九龙调查许久的军火案头子尊尼汪居然栽在自己下属手里。
李永森跟Kat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追击尊尼汪死了一个弟兄,还有几个身受重伤,这让他们的心情有些沉重。最重要的是,署长明明知道尊尼汪不是他们击毙的,但这个功劳还是放在了他们头上,这事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一番表扬过后,署长脸色一正:“不过最近油麻地的社团越来越猖獗了,资料显示,最近几次面粉案都与外号烟鬼乐所属的堂口和合兴,以及外号尚坤所属堂口和连胜有关。
上头下令要打击烟鬼乐所属的塘口和合兴。
有资料显示,合和兴在庙街一带进行色情场所,贩卖私烟、偷运面粉、地下赌场等一连串的犯罪活动。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行动,连同反黑组以及海关部门展开行动,行动的代号叫雷霆,
今晚上就要他们所有的地盘熄灯,不管哪个堂口,全部都要抓!
对好时间,凌晨两点开始行动,我也会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遍体鳞伤的盲辉拖着酸痛的身子回到公寓。
房间里的灯泡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昏暗中又带着些暧昧。
没理会小房间里发出的阵阵撩人心弦,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也没有理会守在小房间门口的男子,盲辉直接在客厅沙发上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中年秃顶男人走进房间,秃顶男人只是瞥了盲辉一眼,没有说话,自觉地坐在客厅角落的椅子上,拿着报纸看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盲辉的心情如同此时的天空般阴沉,烦躁不安。思绪在脑海里盘旋,犹如脱缰的野马,让他无法平静。平日里让他心烦意乱如魔音贯耳的阵阵呻吟,好像都听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色采。
脑子里一片混乱,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心里不安到了极点。被差佬利用,不说鹅头不会放过他,就连损失不小的和联胜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们才不会管他是不是冤枉的,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能随时踩死的蚂蚁罢了。
怔怔地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那种烦躁感仿佛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盲辉喘不过气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小房间里走出一个男子,守在门口的男子立马起身走了进去。又过了片刻,男子走了出来。
看着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的盲辉,本着先来后到的规矩,秃顶男子好心地推了推盲辉:“小兄弟,到你玩了!”
盲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秃顶男子有些诧异,随即也不管盲辉,直接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两分钟不到秃顶男子便走了出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愉悦中还带着一丝心痛。
秃头男子走后,房间门口亮着的红色灯泡也随之熄灭。
身穿红色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白色外披的小惠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裙子,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盲辉,小惠的眼神柔和下来,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后,走进阳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