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姑,你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一是为什么要取消你家的低保资格;二是陈相云家为什么能够享受低保;三是你怀疑蔡桥收了陈相云家的好处是不是?”
来之前王艳秋其实已经做了功课,蔡红霞反映的问题和她的猜测大致相同。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我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就指望着低保这些钱过日子,没有这些钱活不下去啊!你是不知道我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顿荤腥……”
王艳秋不知道用“表演“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蔡红霞对不对?
蔡红霞真是太能说了。
蔡桥曾经所说的蔡红霞遇上村干部,就要唠上大半天的话匣子,此时蔡红霞根本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完全是自顾自地讲述着悲惨生活。
通过蔡红霞的讲述,王艳秋能够想象一贫如洗的刘长贵和蔡红霞,是如何度过那段艰难日子的。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王艳秋非常同情蔡红霞的遭遇,但是这些过往的经历,在她儿子从国外打工回来之后,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蔡大姑,当初你家困难的时候,蔡桥办理低保完全符合政策。但是现在你家的经济条件不一样,已经超出了我们本地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标准,所以这才取消了你家的低保资格,蔡会计他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如今,你把责任怪罪到他的头上,于情于理都不是他的错,还请你理解。”
前几年刘长贵卧病在床,蔡红霞基本上就是在家里照顾他,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
如果没有低保扶持救济,他们两口子还真的就要喝西北风了。
但是他的儿子刘勇回来之后,不但偿还了外债,而且还买了一辆小卡车用于跑运输。
据说一年的收入能有七八万,即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平均收入,也远远超过农村居民生活保障的最低标准。
“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那什么低保标准不就是凭他一句话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刘勇一年有那么多的收入,他的车子都是贷款买的,他没有那么多钱……”
蔡红霞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家没有那么多的经济收入,完全是蔡桥个人想当然的判断。
“蔡大姑,蔡会计怎么可能随意就取消你家的低保资格了。他有证据,有你家刘勇的经济收入证明,那是银行的流水账单,错不了。如果蔡会计随意取消你家的低保资格,那他就是犯罪,不但我们村委会不会饶过他,就是法律也不会放过他。这一点,请你要相信我们。”
就像申报低保的材料一样,这取消低保资格,同样也需要文件资料证明。
银行的流水无疑是公信力比较高的证明材料,王艳秋已经看到了银行出具的流水原件,这两年刘勇的年收入都达到了八九万元,已经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哼,他随随便便做个假材料,谁知道呢。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说谎,没挣到钱就是没挣到钱。”
蔡红霞不相信王艳秋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