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不怕死的,找男宠就算了,还光天化日之下!
她是这样不沾惹世事尘埃。
又怎能叫她见到那般情景呢?
祁正迈入亭子中。
太后瞧见温玉去了另一处,她松了一口气,端坐回之前的位置上。
那着侍卫服的男子仍旧跪伏在地上,见祁正踏进亭子来,侍卫身子便抖了抖。
祁正淡淡道:“太后,此人得处死。”
太后冷哼一声,冷着脸色,“什么时候要你来教哀家如何做事了?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便替哀家好生遮掩,这样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抬眸盯住了太后,祁正没有再开口说话。
素来温和的面孔,此刻生出了点点冷意,叫人觉得背脊发麻。
他打量着太后的面容,到底年纪不大,当年容貌犹存三分,精细描绘过的眉眼底下,是掩不住的趾高气扬。
若是杀了她……
祁渊便没了制衡朝臣的依仗。
但她若死了,可他同样少了一道助力。
太后虽蠢,但正因为蠢,方才正是那个好控制的人,能随他计划而动作。
到底是有利有弊……
罢了。
祁正平静地想,折中一下,让她服药,长年累月之下,如何便看她的造化了。
太后见他不说话了,只当他心里有气,这件事也是她理亏,便也不多言语。
她缓和了脸色,也缓和了口气,屏退身边宫人。
“越王,你是哀家的心腹,你应当懂得哀家的心思……”抬头看着祁正,太后竟然眼底传递出一分女儿家的哀怨来。“深宫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我们处处被祁渊打压,也知道是斗不过了,正气闷得很,不找点乐子,你叫哀家又怎么办是好呢?”
她年纪方过四十,整日守在深宫,之前手握大权,自然是得意,顾不上别的,可如今,她已经出了深宫,大权也没有了,为何不能让自己为所欲为。
祁正轻蔑低笑了一声,“……太后高看儿臣了,这样的烂摊子,儿臣无能为力啊。”
一时还好,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火。
如今太后身在启明山,可她还是大祁的太后,周围可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瞧着,可她竟是这样的无脑!
太后一滞,总觉得祁正看上去哪里不太一样了。
她皱了皱眉,却又说不出什么指摘的话。
祁正躬身道:“儿臣之前已经和您说过了,做不做便是您的事了。儿臣本不便暴露在明处,便先退下了。”
说罢,祁正便想走了。
太后连忙出声道:“且慢!今日皇后突然过来,也不知她都瞧见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祁正淡淡道:“太后欲如何?”
太后拨弄手上的护甲,“哀家本就瞧不惯这傻儿,如今她正应了钦天监的卦象,又得到了皇上的宠爱,现下她又自个儿撞上来,倒不如我们可以……叫她从此永远闭了口。既能利用她对付祁渊,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她能成为皇后,还得感谢哀家呢,如今她也享受过了荣华富贵,也算是有幸了。”
在这动手,祁正的人手还是能做到的。
祁正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尔雅的面孔,即使见到太后和男宠卿卿我我,也面不改色。
可他现在眼底全是冷意,嘲讽之意几乎掩盖不住,“太后,您也说了,皇后正得皇上的宠爱,且不看明面上的人,暗处皇上也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