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墨云晔的那一瞬间,陆窈什么都明白了。
容珺就是故意要当着墨云晔的面吻她,和她亲热,故意要让已经成为了阶下囚的墨云晔看到,她还是选择回到他身边。
毕竟当初她假死的事情是墨云晔的手笔。
“看到了,可以走了么?”
陆窈别看目光不去看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西景太子,她的师兄,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晚晚和太子一起长大,为夫还以为你们有许多话想要和彼此说。”容珺状似贴心。
陆窈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和墨云晔有没有话好说那是另一回事,但是容珺铁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容珺,我今日既然已经成了阶下囚,还叫什么太子。”牢房中的墨云晔发丝散乱,一身囚服沾染了血迹,“既然把师妹带到这里,就劳烦王爷给个空间,我们师兄妹二人单独说说话?”
容珺的大手伸到了陆窈的披风中,不轻不重地在她后腰处捏了一把。
陆窈暗暗抽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阵微痛,随后酥麻的感觉顺着尾脊向上爬,蔓延到全身。
“晚晚可别和师兄说太久了,为夫在外面等着。”
陆窈看他,俊美的脸上满是大度,但是眼神里藏着的情绪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容珺说完,转身离去,陆窈注视着他的背影,银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终于消失在视线中。
“师妹,”墨云晔握紧了手中牢房门口的栏杆,“容珺疯了!”
这个昔日金尊玉贵的太子,此刻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株活命的稻草。
陆窈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自己身边,容珺给她披上的大氅,尊贵的狐裘拖在地上,染了黑泥。
对于这位师兄,她没有什么怨恨,他也是容珺计谋中的受害者,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陆探云当成了她。
“嗯,我知道,”陆窈轻声应道。
容珺是疯的,只是藏得太深了,或许,从他父皇死在陆正天的手中,他自己残了腿的那时候起,他就疯了。
墨云晔摇头。
“师妹,你听我说,容珺当初让那个女人杀了你,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人假扮你,他还是为了要得到你的镇魂珠!”
陆窈猛然抬眼,目光清幽地看着牢房中的墨云晔。
突然就释然了,原来不止小金子在容珺手中,连她的镇魂珠也在他的。
“所以哥哥当时来王府找东西,就是找镇魂珠吧。”
提到陆星辰,陆窈的眸子暗了一瞬,和一个不对劲就要她命的父亲不同,哥哥是真心疼她的。
可惜,至今生死不知。
墨云晔也怔了片刻。
这个名字,消失了整整十年,若非陆窈提起,他差点忘了一件事。
“后来我回宫,在师父遗留的手札里看到一个野闻趣谈,师妹应该有兴趣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