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要去救她？你怎么救？你知道她在哪吗？你知不知道她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怎么救？”谁也没想到哈哈会做出这种举动，我和任微都愣在原地，只见哈哈痛苦的蹲在地上，泪水早已布满她的脸。

她捂着脑袋低声呢喃，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他为什么看不见我，为什么眼里只有她。”

哈哈的声音从喃喃低语逐渐变成放声尖叫，她站起身直直的盯着孙启，“孙启，你告诉我！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看到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却满心满眼都是她，你为她留在那个毫无前景的小城里，可我原本也是可以走出来的！我也是为了你才留在那里的！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为她哭，为她笑，可我也为你痛哭流涕过啊，我也为你放弃了更好的出路啊！你是真的看不见还是在装傻啊！”

哈哈的话犹如散发出孢子的蘑菇，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无法呼吸，原来，我们一直只看到了孙启对哈哈的坚持，而忽略了哈哈沉默无声的爱。

“我从不奢求你给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可怜我，只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傻下去了！”哈哈再次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抱着头，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我第一次从哈哈身上看到了绝望的无力感，与孙启在医院那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启看着眼前为他流泪的女孩，默默陪在他身边四年的女孩，从她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被怜悯和愧疚而左右的情感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白雪，对不起，别再执着了，我给不了你什么。”孙启眼底泛红，眼眶里的泪说不出是为谁而流。

“任微，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下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想看她一眼，不会做别的事情。”孙启只是拍了拍哈哈的肩膀，便转过身，央求任微帮他找到莎莎。

我内心酸涩，明明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我们专一且深情，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幸福就是不能对号入座，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拿着错误的车票，登上错误的列车，走向错误的终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