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带着孙子进了自己的包间,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起来。
姜无铭皱了皱眉头:“爷爷,那个李少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姜老坐定后,长长吐出口气:“无铭,你可知白城主的性子?”
姜无铭一顿:“谨小慎微,为人低调,遇事爱当缩头乌龟。”
“听说最近白老爷子重伤退伍,白城主的大靠山已经倒了……”
说到这,姜无铭不屑地撇撇嘴。
“爷爷,他不会是不甘心,自甘堕落,也学着巴结起商人来了吧?”
姜老摇摇头:“你太小瞧白家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
“白老爷子就算不在军中,他只要不死,人脉就还在!”
“白继兴也并非目光短浅,做事虚浮之辈。”
“他那般小心敬着那位李少……那李少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姜无铭若有所思:“这还不简单?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姜老“啧”了一声:“怕是没那么好查。”
“要查那个李少的来历,就要去白家的地盘上,姓白的恐怕不会如我们的愿。”
姜无铭却不以为意:“普通人自然不好查,这事儿我来安排。”
姜老想到孙子的师门,的确合适,便点了点头:“不要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不清楚那位李少的身份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得罪了他。”
姜无铭自信地说道:“爷爷,我办事,您放心!”
“我观那李少身上没有一丝真气,只要不是那边的势力,凡俗界的世家,哪有咱们姜家得罪不起的?”
姜老的眼中有着与孙子同样的傲然,但嘴里说的却是:“不要小瞧了任何人。”
“即便那李少不是武者,谁又能保证他的背后,就没有与那边牵扯的人呢?”
“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咱们姜家能够在江城立足百年,至今依旧屹立不倒,稳坐城主之位,凭的就是戒骄戒躁,慧眼识人!”
姜无铭收敛起眼中的不耐,垂眸应是。
姜老没再扫孙子的兴,慈爱地转移话题。
“拍卖会开始了,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
另一间包间,白继兴又接连应付了几个,来敲门的富豪权贵们,用的借口都跟应付姜老爷孙时一样。
除了称呼换了一轮,其他的一个字都没变。
本来李慕白还觉得无聊来着。
见此,他倒是来了点儿兴致。
等白城主打发走那些人后,把想要进门的侍者也给打发走了,关门长舒一口气。
他亲自上前,给李慕白倒了一杯红酒,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让李少见笑了。”
白继兴看到了李慕白刚刚瞥向他时,略带打趣的眼神。
李慕白端起那杯红酒,听着拍卖师在台上展示着一件唐三彩。
他的眼睛一直在那件古董上探究着,没分给白继兴半分余光,话却是对他说的。
“谈不上见笑,只是没想到,白城主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白继兴老脸一红:“借口吗?贵精不贵多,好用就行。”
李慕白被逗乐了:“哈哈,不错,好用就行!”
两人轻轻碰杯,各自抿了一口酒。
白继兴见李慕白盯着那唐三彩,眼珠儿都不转,心思一动,试探道:“李少喜欢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