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种很烫的感觉，没持续几十秒，他就感觉到了体内一阵阴寒散开。

冷得他直打哆嗦，恨不能水温再高一些，让他暖和暖和。

他惊疑不定地把脸都缩进了水里。

水面上只露出了漂浮而起的几根稀疏头发。

直到憋不住气了，他才不得不浮出水面，但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他发现，只要露出水面，他的脸就会有种直面北方三九天西北风的冰冷感。

进入水中之后，那种感觉才会变成淡淡的凉意。

这……

那虫子这么厉害吗？

这是寒毒吧？

蔡天明吓得不轻，自己在水里玩起了潜泳闭气练习。

李慕白在一旁给针消毒，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可以了，出来吧。”

蔡天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褐色的药水已经不热了。

他一起身，就冷得直打哆嗦，很想快点把衣服都穿上。

然而，涂天浪却只递给他一块浴巾，足够他围在腰间，并没有让他穿衣服的意思。

蔡天明一转头，这才留意到李慕白手里的针包，一怔：“还……没结束吗？”

李慕白点头：“坐在那边的凳子上，很快就好了。”

蔡天明闻言，巴巴坐了过去，看着李慕白拿出长长的毫毛针，心里一阵紧张。

那么长的针……不会都要扎进肉里吧？

蔡天明鲜少进医院，打点滴做皮试都会害怕。

他从来没看过中医，一见到针灸用的长针，就吓坏了。

李慕白没说话，只让涂天浪蒙住了蔡天明的眼睛。

李慕白的手在蔡天明的身上取穴时，才按上去，就听到蔡天明一抖，杀猪般叫了一声。

李慕白：……

涂天浪：……

涂天浪不耐烦地一巴掌拍了过去：“还没扎呢，你叫什么？”

“啊？没扎吗？”蔡天明面红耳赤，后背的肥肉被涂天浪一巴掌打红了一大片。

也因着涂天浪的这一巴掌，打散了蔡天明全身的紧绷，让李慕白想要下手的巴掌收了回去。

他飞快地一连刺下九针，蔡天明都一动不动。

等李慕白拔针的时候，蔡天明才迟疑地问道：“还没扎吗？”

饶是涂天浪，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已经扎完了。”

蔡天明一脸懵逼地拿下了蒙眼布：“啊？完事儿了吗？”

刚问出口，他忽然感觉胃部一阵翻涌。

视线恢复的第一时间，他眼疾手快扒住了近在眼前的垃圾桶，干呕了起来。

“呕！”

哗啦啦一堆不可描述的秽物被吐出。

其中含着几个像是血块，带着粘液的东西。

那东西被吐出时，还在蠕动着，吓得蔡天明一声惊呼，吐得更加惨烈！

李慕白和涂天浪已经躲到了门外，给了蔡天明最后的体面。

“你先吐吧，吐干净点儿，之前的衣服不要再碰，等会儿穿新送来的衣服。”

李慕白的叮嘱，得到的回应，是蔡天明更加惨烈地呕吐声。

李慕白：……

看来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