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云辞，已经咬住了牙关，眸中焚起烈焰。

只见姜芷水白皙的背部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深浅不一，有的连皮都翻开了，有的甚至还掺杂着小沙石，只是衣服一拉上去看不到而已，而背脊当中，还有一道正在隐隐往外渗血的刀伤。

“除了刀伤，”医生小心翼翼查看过后告诉庄云辞，“其余都算旧伤痕了，而且看伤口表面皮肤微微溃烂且发白，血应该都被毛衣蹭走了，这应该是没有处理一直处于湿水状况下导致的，小姐的衣服又是湿的，看来……”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这位小姐明显受过人为虐待，他不由得看向庄云辞。

灯光下，庄云辞的眼睛一直盯着姜芷水凄惨的背，听完医生的分析后看似面若沉湖，可全身上下像是压着一股子什么劲一般，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感，医生赶紧说：“我先帮她简单消一下毒，但是刀伤需要缝合，我这里工具人手都不齐全，你们肯定能很快赶到医院吧？”

不知为什么，他相信庄云辞有这个本事，而且也看得出为了这位小姐，他一定是全力而为的。

“医生，你尽力而为，”庄云辞声音闷闷的，“我也是。”

医生郑重点头，开始着手为姜芷水消毒，这个过程可谓凄凉无比。

虽然医生也有怜惜之心，尽量选择对伤口刺激性比较小的双氧水、碘伏之类的消毒药物，可清理石子毕竟要触及皮肉，他在不明情况下又敢贸然对姜芷水使用麻药，所以只能让她生生受着。

“唔……”在梦与梦之间游荡，理智不足以让姜芷水清醒，但痛楚又无法将她拉回现实，被韦德恩刀刺的那一下清醒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精气，这种情况下的她便如做了噩梦的孩子一般，紧蹙眉头闭着眼睛呜咽，泪珠不停的往外渗，想要抗拒痛楚却无能为力。

庄云辞蹲在床边握着姜芷水的手，双眸看着她凄白痛苦的小脸，用拇指不停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感在胸腔蔓延，再也不容他抵触和拒绝。

还抵触什么？还拒绝什么？

在看到她被刀抵着的那一刻，庄云辞恨不得是自己替她，饶是再迟钝，他也知道这股冲动代表的是什么。

只是……

眉心紧蹙，痛楚相连，庄云辞在心底幽幽长叹，这段关系，根本无法可解。

姜芷水，是自己的小妈！

在庄云辞的自我精神煎熬中，医生完成了简单的消毒和清创，他长吁一口气，观察了一下姜芷水的状况后问庄云辞：“先生，方不方便检查一下小姐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