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芷水悄悄的挪动身体,直到能摸到床沿才停下来,若是此时视线清朗,就会看见一副奇怪的画面。
床中间一个男人,床边一个女人,被子被他们一人压一边,被面被抻得直挺挺的。
庄云辞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一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姜芷水竖着耳朵听了一小会,渐渐地,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很快就又入睡了。
身侧的人儿又开始动了,庄云辞玩味的侧头看着姜芷水,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能想象得出她已经睡沉了,只见她久不久拱一下,久不久拱一下,很快,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侧,脸蛋也贴上了肩头。
他微微勾唇无声的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一夜无梦。
早上在庄云辞怀里醒来,尚未清醒的姜芷水还以为是梦,盯着他的睡脸发了好一会愣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梦!
她嗖一下起身,动作之大把庄云辞也惊醒了,他下意识的撑起手臂要起来,却忘了右臂的伤,登时‘嘶’的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见状姜芷水也顾不上许多了,赶紧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毫无意外的,绷带处立即晕出一抹红。
枪伤不像其他伤口,创面面积呈喇叭状,是弹丸截面积的上百倍,所以愈合起来也很麻烦,即便已经结痂稍有不慎也会开裂。
显然,庄云辞的伤口又开裂了。
“我没事。”庄云辞盯着她忽然说。
姜芷水愣了一下,不太确认他是在安慰自己吗?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发现他伤口开裂的时候表情有多紧张,多内疚,可庄云辞看得清清楚楚。
“走,我马上带你重新包扎!”不再细想,姜芷水起身扶起了庄云辞,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右臂去开门。
门一开,面前站着的人将姜芷水吓了一跳。
“早啊。”沈依依此时就站在她的房门前,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似调侃,又似责备。
姜芷水回过神忙说:“少爷的伤口开裂了,需要马上重新包扎。”
沈依依闻言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没有让路:“怎么,大清早的状况就这么激烈?”
“我们不是……”张嘴才说了几个字,姜芷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了,庄云辞和自己一起从房间出来,这种情形怎么洗?
庄云辞见姜芷水犹豫,当即为她解围:“依依,别挡路。”
“好好好,我不挡路。”沈依依虽然让开了,可语调颇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不过姜芷水也顾不上许多了,扶着庄云辞回到他的房间重新整理伤口,发现只是边缘稍稍开裂之后才放下心来。
“阿辞,以后晚上你要是去别的地方睡记得告诉我一声,我醒过来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坐在沙发上无聊划着手机屏幕的沈依依眼睛看着姜芷水说:“知道你在她那里睡,我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这句话简直是一语双关的典范,这‘以后’,指她住在庄家的几天,似乎也能指未来她嫁过来之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