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
她看着痛苦的儿子,自己更是痛苦一千倍。
儿子终究还是怪她的吧?
怪她这个卑微又下贱的娘,靠爬床得了儿子,还是会被人骂是个野种,跟他娘一样下贱。
黄丽这一次是哭得真的伤心,她知道阻止不了儿子,也没办法帮到儿子,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呢?
次日,聂承铉出院了,他那脆弱的鼻梁骨确实是断了,要想接好,得花一大笔钱,否则就可能一辈子顶着那歪鼻子过日子。
这对于聂承铉这个向来对自己的长相格外看重的男人来说,真的是很要命的。
如今他的别墅已经被查封了,公司的账面也被冻结,个人账户里面也提不出钱来,他还被限制了高消费,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向他证明,他如今真的就只是一个穷光蛋了。
“妈,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弄到钱的!你放心!”聂承铉将黄丽安置在了一个廉价的小旅馆里。
说来也巧,这家旅馆正是当初苏绮红殒命的那家旅馆。
只不过聂承铉母子俩并不清楚。
当初他们只是当看笑话一般看苏绮红裸着死在了一家小旅馆里面,当时的场景还被打了码。
他们怎么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母子俩也会沦落到这个小旅馆里面来呢?
这不得不说,似乎有一种冥冥中的缘分在里面。
“儿子,妈还是不放心,咱不去了吧?”黄丽拉住聂承铉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她知道聂承铉这是要去找苏小媚,她怕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丫头对自己儿子不利啊!
想当初,苏小媚那狐狸精对一直养着她的沈家人都能下得去狠手,更何况是聂承铉了。
那就是个白眼狼啊!
“妈妈去做保洁,去给有钱人当保姆,妈妈养你,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儿子!你听妈妈的吧!”
聂承铉眼神一深,透出了愤怒又轻蔑的神色,“你还要去给人家当保姆?”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当了一辈子的保姆,还没当够吗?!”
“我……”黄丽瞠目结舌,她在聂家,虽然被人看不起,但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并没有干什么活儿啊,怎么就当了一辈子保姆了?
“还是说,你打算找个老头儿,又要去爬人家的床?!”聂承铉恶毒的说道。
黄丽的脸瞬间煞白,拽着聂承铉的手,倏的一松。
儿子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拿刀捅她的心窝子啊!
这是她的亲儿子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承铉转身走了,黄丽扑在那没怎么洗干净的床单上失声痛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造了什么孽啊!……”
声声干嚎,聂承铉是听不到了,他此刻已经换上了酒店保洁员的衣服,带上帽子遮住了自己还乌青的眼眶和带血的鼻梁。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苏小媚父女俩就住在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