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一脸恳求的说道,看来对黄无道的恨意,已经让她可以放弃自己的所有。
“我们墨家锄强扶弱,以侠义为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并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报答。
你先不要激动,你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到的县府,又是怎么被他们背出来的?说的尽量详细一些,这对我后续的计划很重要。”
章骜先是安慰了一下萍儿,然后开始询问重要信息。
“我家住在临洮县西二十里的吴家村,我叫吴萍儿,我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
一年前,黄无道来到临洮任县令,一上台就下令,每家每户要交人头税,每人十刀币。我爹娘不敢对抗官府,只好卖了家中存粮,把钱交上了,我们一冬只能靠野菜度日。
可到了今年,不但要交人头税,还要交煮饭税,烧水税,穿衣税,走路税,杀鸡杀鸭税......多不胜数,我爹实在交不上税,跳河自尽了。
紧接着我娘也跟着上吊死了,只留下我和弟弟二人相依为命。
可是催税的再次临门,我实在是没钱,本想随爹娘脚步而去,可一想到弟弟是家里唯一的血脉,我必须要把他带大,只能苟且偷生。
最终他们让我拿身体抵债,我就这样被他们带进县府,送到黄有道床上,然后......我恨不能杀了他!
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事后他觉得我伺候的不好,便指使他二人把我卖进烟柳巷。
没想到此二人见色起意......”
吴萍儿还没说完,便被章骜出声打断。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章骜听得吴萍儿的描述,一条险计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本来按照和子车甲商议的计划,章骜自称巴中郡守江文轩的族亲,携带子车甲伪造的江文轩的亲笔信件,前来投奔黄无道,取得他的信任,伺机刺杀,然后远遁。
章骜来时城门已经戒严,如今看来,这黄无道很有可能知道了吴有钱逃去了墨家,墨家会派人来调查,甚至刺杀,如果依然按原计划贸然行事,就算行刺成功,也很难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尽快杀掉黄无道,带着他的人头回墨家复命。
“恩公有什么需要萍儿效劳的?只要能除了黄无道,就算要我赔上自己的性命,萍儿也在所不惜!”
萍儿上前恳切的问道。
章骜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
“呵呵,这招有点损,是这样......”
......
当天晚上,章骜就随着吴萍儿秘密来到了吴家村。第二天,吴萍儿就多了一个身姿窈窕,头戴面纱的远房表妹。
在吴萍儿的带领下,乔装打扮后的章骜在村里转了一圈。章骜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身材瘦小,穿戴上吴萍儿的衣服配饰,戴上面纱,倒真像个少女。
章骜自觉已经足够吸引人的注意后,跟着吴萍儿回到了她的家中。
进了家,关上了门,章骜吐出一口气,这古代女人装起来还真是不简单。
不但行礼扭扭捏捏,走路慢慢悠悠,说话也要尖着嗓子,柔声细语。
“姐姐,这个姐姐是谁?”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从屋里探出了头,躲到了吴萍儿的身后。
吴萍儿闻言噗嗤一笑,对着章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