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甲微微一笑,对着巨子说道。
“送马?可是那匹跟随他多年的黑色河曲马,那不是他的命根子?”
巨子疑惑问道,那匹马是彭玉乾到河朔地区办事,偶然所得,平常宝贝得跟孙子似的,别说送人,借来骑骑他都舍不得。
子车甲一笑,说道:
“呵呵,这也是师弟猜测的,我昨晚跟彭师兄说过张若要走后,他就一个人默默去了马厩。”
……
蒙山脚下,墨家山门
张若背着包袱,提着剑刚刚下到山脚下,一声厉喝,喊住了他。
“站住!”
张若回头,便看到彭玉乾牵着一匹黑色健硕的马,走了过来。
“彭师伯,弟子有礼了。”
张若回头,向着彭玉乾施礼道。
“张若,一大清早就下山,你要去哪里啊?”
彭玉乾开口问道。
“我想子车师叔应该告诉彭师伯了,我要去寻师父。”
张若开口答道。
“张若,我是了解你的,你留在总会,会有更好的发展,就算不做巨子,将来也能坐镇一方分会,何必去千里之外的边陲之地?”
彭玉乾开口劝道。
“多谢彭师伯关心,师父对我有大恩,我不得不报答。如今已经知道他去了西北秦池,且行会新创,必诸多磨难,我怎能不前往追随效劳?”
张若向着彭玉乾俯身施礼,开口谢道。
彭玉乾上前,一把抓住了张若的手,小声说道:
“你可知道,申公师弟是犯了错才去的西北?你这一去前程渺茫,我想申公师弟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用心教导的亲传弟子自毁前程的!”
张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然后说道:
“多谢彭师伯关爱。当年伯夷,叔奇耻食周粟,采薇而食,饿死于首阳山,这是大义。
如今,师父去了边陲小县,建立新的墨者行会,弟子誓死追寻,这是弟子心中的大义。弟子心意已决,彭师伯不必再劝。”
彭玉乾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唉,就知道劝不动你,此去西北秦池有一千二百余里,且山路崎岖难行,你就算不眠不休,没有两个月,也到不了。
这匹马名为“乌云”,随我二十五年,如今已是壮年,平时我从不借人,今日就赠于你,你骑上它,脚程可提快不少,去找你师父去吧。”
彭玉乾说完,将马缰绳递给了张若。
君子不夺人所爱,张若很想出言拒绝,可他知道彭玉乾说的对,有了这匹马,他的脚程确实能快上不少。
张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收下这匹马,将来寻匹更好的还给彭玉乾。
“多谢彭师伯,此大恩日后定当相报。”
张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弟子礼,然后摸了摸马脖子,跟它亲近了一会儿。
最后把一个锦囊交给了彭玉乾,让他代为转交章骜,便翻身上马,纵马而去。
……
晚上,章骜去了理事厅,寻找子车甲。
“张若走了?”
一进门,子车甲就开口问道。
“是的,弟子送的他,东西已经交给他了。几个师兄又凑了点钱,也给他了。”
章骜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