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说任何话，光是从空气里就能闻到肖金海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意，陈平完全不需要说太多，就这一句话已经足够。

但肖金海心底还是抱有一丝期望，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陈平，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渴求地问道：“他，说什么？”

“好好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小丫头他会替你照顾。”

陈平语气平静，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仿佛一个复读机器一样，淡定说道。

肖金海眼睛里那最后一丝幻想的光芒彻底熄灭，整个人颓然靠在审讯椅上。

“哈，他果然还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的不守信用啊。”

仿佛是自嘲一般，肖金海呓语了一声，忽然猛的抬起头，双目血红的盯着陈平：“我跟你合作，你能保证把人救出来吗？”

闻言陈平直接摇头道：“不能，除了那张照片之外，关于小丫头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她在龙进奎那里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甚至连龙进奎的情况我都不是很清楚。”

“一无所知之下，这个保证我做不出来。”

陈平拒绝，肖金海本来应该更加绝望才对。

可是现实却并不是这样，他反而在听完陈平的话之后，眼底的希望又重新涌现了出来。

“你不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沉声说着，肖金海深吸一口气：“首先，你要找到一个人，或者等她来找你，你去见过龙进奎，不管你提的什么条件，之后都会是她来跟你谈。”

“谁？”陈平忍不住皱眉问道。

“红姐，柳红！”肖金海眼睛一眯。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在她面前隐藏任何秘密，所以你要做好准备，等她出现之后，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接下来的事。”

似乎，肖金海是交代了，可是就他说的东西，听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交代。

换做是别人，对这样的配合，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但陈平不一样，他从肖金海的眼神当中看到了那种深深的渴望和化之不去的浓郁仇恨。

所以陈平很清楚，肖金海并不是故意有所保留，想给自己留更多的筹码和后路，而是站在他的角度，他真的认为不到那个时候，不可以透露更多的信息。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陈平对这位称作“红姐”的柳红有了更多的兴趣。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眼中光芒闪烁，陈平随即道：“行，那我拭目以待，假如你说的人真的出现了，跟她见过面之后，我再来找你。”

“陈平，小丫头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过！”冷不丁的，肖金海忽然说道。

“我是死有余辜，但是你是当官的，保护她这样的无辜受害者，是你的义务！”

“知道了，我们会尽力而为。”陈平点头说道。

肖金海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相对于龙进奎，他当然更加愿意选择相信陈平，二者天然就有区别。

他所说的话，也只是想要尽可能的保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