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对他说道:“如果我和你嫂子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将血河枪以及我和你嫂子的全身铠带到北境边关,交给沈家军,他们自会知道该如何做。”
“这...”他迟疑片刻后问道,“大哥,事情有这么严重?”
沈穆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就怕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我会提前为你安排好替身死尸,若是我不在了,也会让人对外宣称你悲伤过度,陪兄赴死。”
“到那时,这沈练的名字,你可就不能再用了,你我兄弟二人至少要保全一人。”
“大哥,我记住了,如果真如大哥所说,到时我会改用化名沈初见。”沈练见自家大哥犹如托孤般的安排,不敢再怠慢,牢记下了每一句话。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真如沈穆所预料那般,沈穆与其王妃返回上京城后不久,在一次外出回府后,离奇死在了府中。
沈练无论怎样都没能发现大哥大嫂的死因,而皇室在得知沈王府出事后,第一时间派遣禁卫军前来封府。
迫于无奈,沈练只得按照大哥生前的要求,改名为沈初见,带着大哥遗物,蒙面闯过锦衣卫的封锁,夺门而去。
也几乎是在沈王府出事的同一时间,他看到了夜空中的鸣镝。
那是他与少女江月儿的约定。
得知心爱之人出事,他虽心急如焚,但却要躲避禁卫军的搜捕,自身难保且分身乏术。
这一夜,正是上京城三大奇案发生的那一夜。
等到他好不容易隐藏好行踪,已是第二日,而此时的江府早已被焚为一片废墟,心爱之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再之后,在上京城中逗留数日的他,面对城中越来越严密的搜查,只得逃遁出城,向北而去,去完成大哥的生前遗愿。
一去一回,已是数月之后,上京城中物是人非,沈练不再,志在自有天地的吟游诗人也不再,唯有通雅阁沈初见。
“我回来,是为了那些再没能离开的人。”他看着高耸屹立的上京城城门。
从此以后,他再没出过上京城,去完成带着心爱之人看看大好河山的心愿,甘愿待在这如牢笼般的上京城中日复一日,只为查出当年真相。
这些便是沈初见当年的经历,可面对心爱之人的质问,他又如何解释的出口,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下去。
他一直以来做的一些事,从最初带时祺进入京上京,到包子铺中为沈知渊三人拦下暗潮杀手,再到鬼市中一人面对暗潮众人救下时祺,以及前不久在通雅阁中给时祺留下的诸多提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并非通雅阁副阁主,而是沈知渊的小叔。
包子铺中的那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又何尝不是发自内心的真话呢?
“那或许,大家都姓沈,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
从回忆中苏醒的沈初见,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将画卷收好,暗格关好。
“笃笃笃。”
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