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见说道:“月儿,我还记得上次来你房间,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你我没那么熟,别叫我月儿,听着反胃;二,我只是担心隔墙有耳,才带你来的,上次若不是被那纨绔偷听去了谈话,我也不至于冒险去杀人。”
江楼月冷着脸,说一句伸出一根手指摆在沈初见的面前。
见她没有一点好脸色,沈初见不禁苦笑道:“月儿你何必如此,当初我是因为...”
“闭嘴,当初的月儿已经死了,现在只有长安肆夜楼楼主,江楼月。”
沈初见的话似乎触碰到了她的伤疤,声音都是大了几分,甚至因为情绪激动带着些许颤抖。
“当初都是我的错。”沈初见一声叹息后,不再讲话,只是静静地看向江楼月。
被看得不耐烦的她,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最后一次帮你,赶紧把你那些污秽之物运走,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沈初见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脸颊。
“我会抓紧时间,”沈初见终是放下了手,转身想要离去又停下了脚步,“我送你的荷包还在吗?”
“扔了,老娘看到就心烦,滚滚滚,别烦我。”江楼月没好气道。
“好,我知道了。”沈初见没有回头,抬起脚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许久,江楼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洞开的房门,心情异常烦躁。
“气死老娘了,沈初见你个王八蛋就不会说两句服软好听的话。”江楼月拿起手边的花瓶,直接扔出了房门。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甚是名贵值钱的花瓶从三楼直接掉落一楼大厅,摔了个粉碎。
独自坐在三楼栏杆上玩耍的花成帏叹气道:“千两银子又没咯,这是阿姐这几日摔的第几个瓶子了。”
......
天色将亮,已是寅时,也正是常人最容易犯困的时辰,就连长安肆夜楼中的热闹也是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些许挂在高处的气死风灯随风晃动。
长安肆夜楼对面的巷子中,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乱红飞,怀抱长剑,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墙边。
他不敢有丝毫困意,紧盯着不远处的长安肆夜楼。
安静的情景一直持续到了寅时过半、鸡鸣声响起,从长安肆夜楼中传出了低沉缓慢的马蹄声和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的咯吱声。
乱红飞瞬间来了精神,他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胳膊,用剑柄将压下的斗笠顶起来,看向长安肆夜楼的方向。
不多时,几辆马车缓缓出现在了长安肆夜楼的街口。
接着,出乎乱红飞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正是一身儒士装扮的沈初见。
怎么会是他?乱红飞顿感意外。
他看到沈初见似乎对马夫说着什么,但却听不真切。
就在他想要离开巷子,想办法凑近些听时,沈初见突然将视线投向了这条昏暗无比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