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身后还传来对慕笙笙的赞叹。

慕笙笙心里像是被猫儿挠了一样，好奇的厉害：“这是夏清予的家？”

他淡淡地嗯了一句：“也是我的家。”

话落，怕她误会，又补了一句：“我一个人的家。”

听得她一头雾水：“我可以听吗？”

她问。

这些东西原本只有他和夏清予知道，他曾经以为要一辈子烂在这里的秘密。

是他一辈子的污点。

他想要告诉她，想把自己所有的所有都告诉这个小姑娘，他想和她交换秘密。

“我们进去说，外面冷。”

他面上平淡无波，慕笙笙却窥见他眼底的那一抹落寞。

她不解。

院子很大，很安静，江祁白开了锁。

打开，里面还种了花，看上去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她一眼就相中院子里面的躺椅：“江祁白，这个我可以坐吗？”

乍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江祁白眸光微转：“我进屋拿湿巾给你擦擦你再坐。”

片刻，他仔细地擦着躺椅，又用干纸擦过才让她坐。

慕笙笙垂眸看他仔细的模样，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

“笑什么？”他问。

“很难想象你会躺在躺椅上面，感觉画面很好笑。”

她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又说：“小祁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要不是经常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偷偷生了个女儿呢。”

“一下子有了父性的光辉。”

好像时间一下子就变得慢了起来，江祁白给她拿了毯子：“贫，还会调侃我了。”

他坐下，问：“要听故事吗？”

慕笙笙眨巴了眼睛：“当然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六年前，我妈发现了我爸在外面有个比我还大的儿子。”

他短短一句话把慕笙笙的CPU都给干烧了。

“我爸被发现了，他对我们不是愧疚而是怨恨，恼怒，还把他们母子接回了江家。”

“那是我们家最乱的一年，他是我的哥哥。”

他冷笑了两声：“我的父亲为了让母亲接受他们，不惜用我来威胁她。”

“有一次，我的那位哥哥在我的药里放了点东西，我进了医院，母亲哭红了眼，他倒是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我时常觉得他爱得很隐晦，直到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给哥哥，包容他纵容他。”

“他不爱我，不爱我的妈妈，他爱的是我们家的权利。”

慕笙笙从来不知道他们家还有这样的秘辛。

直勾勾地看着他，听他说。

“后面，我出院就被他送到了这里，他要培养哥哥，我成了弃子。”

没什么遗憾，没什么感叹，却让慕笙笙内心揪了一下。

“我以为我会一辈子留在这里，旁边是夏清予的家。”

“她常常来看我，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我好像就是靠着那一点光彩活下去的。”

他丝毫不避讳地讲出了他们的那段时光。

慕笙笙摇晃了一下椅子，眼睛亮晶晶的：“你们不就是小说中写的落魄少爷和邻家女孩，救赎文学。”

“不是。”

他回望她：“后来，那位哥哥死了，他也病了，我便回去了。”

“江家给夏清予资助，同我一起上了大学，她认识了傅屿时。”

“以前，傅屿时是我的朋友。”

慕笙笙瞪大了好看的眼睛：“你和傅屿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