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把自己儿子说成野种的父亲，还教别人规矩，可笑。”

“是不是您儿子，您自己不知道还得问我，问他，您不想认，你上那个床干什么的，一把年纪，为老不尊，不知廉耻。”

眼见着贺父气急败坏就要动手，贺言庭站了起来，把她往身后藏了藏。

言语里尽是乞求：“父亲，我会解决的。”

贺父把鞭子扔在了贺言庭的脚下：“以后，这个女人不允许出现在贺家。”

贺言庭握紧了拳头。

他离去。

慕笙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贺言庭：“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反问：“我为什么要反抗？”

推开了她的手：“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你为什么要出现。”

他这一辈子只能就这样了。

起码在外面他还是风光无限的贺三。

可是她出现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打吧？”慕笙笙知道他会别扭。

贺言庭后退了一步，藏在阴影里：“姜岁岁，你以为你是谁啊？”

“救世主吗？谁你他妈都要管上一下，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

慕笙笙像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用不着你感激，就当我刚才发神经吧，救世主我可不敢当。”

她也气急。

“滚。”

他哑声。

被人叫了滚，慕笙笙也不留恋，顺了他的意。

就当今天出门踩了不干净的东西。

看她背影远去，贺言庭硬生生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贺之洲从拐角处出来，慢悠悠地说：“吵架了？”

贺言庭手扶着墙弓着腰，勉强站着：“你带她过来的。”

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干的。

“你看看你，小小年纪什么脾气？”贺之洲摇头，不赞同：“你应该感谢我，让她看到你这样。”

“我已经照你们所有人的期望活着，你还想怎么样？手别伸太长，别动她。”

这个时候连威胁都是不卑不亢的。

都不知道他一个个小小的私生子哪来这些傲骨的。

贺之洲很不喜欢他这样，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脸：“动她？你也太看得起你大哥我了。”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她是谁吧？”

看出他一脸的无知，贺之洲笑出了声：“她可不是什么家教老师，她是慕家的二小姐，慕、笙、笙。”

贺言庭眼里流露出迷茫：“慕家二小姐？”

怎么可能呢？

“我早就说过，世家的这些小姑娘最会骗人了。”贺之洲缓步绕到他身侧，指尖挑开他血淋淋的肉，按了按：“她啊，有个未婚夫，叫许哲淮，青梅竹马。”

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

脑海里只有和她在一起的历历幕幕。

难怪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从容……

看到他不如意，贺之洲便高兴了：“一条不听话的狗，就别攀了人家的高枝，你配吗？”

最后三个字在他耳边炸开。

他是贺家的一条狗，攀不上慕家那位姑娘。

原本他都准备一辈子烂在贺家这个泥沼里了。

她又救他。

又……

那他就让自己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