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歌不敢看他，没脸面对他，他的质问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把她割出无数道血痕，内心深处充满了悔恨，自责，羞耻。

她紧紧地抿着唇，低到了尘埃里，轻声颤抖地抽泣，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秦秉琛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中沉重又怒恨，面色复杂铁青，“我问你了，为什么又不说？”

她背脊一颤，缓缓地抬起眼眸看他，紧紧咬着唇瓣，好一会了才道，“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无话可说，是我...对不起你。”

“没了？”秦秉琛讽刺一笑，“所以，因一场意外，你爱上他了？你要离开我了？”

“不。”白浅歌连忙坐直了身，连忙否认，连连摇头，“我不要离开你，我的家在这里，你是我的家人，离开你，你要我到哪里去？”

她哆嗦着声道，“我知道，你肯定对我很失望了，我做了错事，而且还明知故犯，我...”她哆嗦着喘不上气来，“我...我是个坏女人。”

秦秉琛眉目凝重，语气沉重，“是，我是对你失望了，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将那些事全部告诉我？”

“小五，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现在你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

他的话让白浅歌百口莫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现在，她更想要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他，“报纸上的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坠机，已经死了。”秦秉琛冷声告诉她，在她的心里还是更关心宋枭寒的生死，那他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人算什么？

他说完，白浅歌脑子瞬间如有一颗惊雷砸下来，砸得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心里那股要冲出来的酸涩情绪怎么也压不住，眼睛充血，双手下意识紧紧地扯着床单，因为用力，手里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在此刻，她用尽全身力气绷紧，僵硬地坐在床上，血色尽失，像个失了灵魂的玩偶，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如瀑布般抑制不住地滑落。

她在心里怒骂宋枭寒就是一个骗子，说好要告诉她鉴定的结果，说好让她等他，什么都是他说的，可是现在....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坠机，这一个多月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他死了，你很痛苦是吗？”秦秉琛忍着心中的刺痛问她，她现在这副样子，是无数把刀子扎在他的心口。

“嗯。”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感，大声哭着怒斥他，抬手用力地锤着床，“他就是一个骗子，他是一个骗子。”

秦秉琛瞧着她激动的样子，心中抽痛，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拽在掌心，不许她这样，她哭着挣扎，想要发泄，他厉声呵斥，“小五！”

她瞬间顿住了，缓缓地看向他，可是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哭了起来，拼命地摇头，“琛哥，他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有谁能让他死？”

“别傻了，他就是死了。”秦秉琛的话无疑给她浇冷水，她那长长的睫毛挂满泪水，一颤一颤的，脸上满是绝望的泪痕。

“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你已经爱上他了吗？”秦秉琛几乎是忍着所有情绪问出了这么一句。

白浅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只能无数次重复一句，“对不起。”她整个人都已经在崩溃边缘，上不上下不下的那种感觉要把她折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