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顾北川不过一面之缘，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况且，他这会儿的心思，完全都在爷爷的病情上。

他一脸的忐忑，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难掩的紧张：“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顾北川已经将目光从苏凝身上收了回来。

他语气严肃地给出了回答：“不容乐观……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一句话，险些让秦晏失去站立的力气。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费了多大的劲，才让自己稳住了。

他嗫嚅了好几下嘴巴，才勉强发出了些许声音：“还有多久？”

“最多两个月……”顾北川的语气同样沉重。

秦晏微微垂了垂眼眸。

那浓密的睫毛，在那眼睑处落下了一片暗影，犹如被放大的一整片悲伤一样。

苏凝听到这话，心口一窒，眼底也是一片微红。

秦老爷子就像是她的半个亲人一样。

老爷子对她的恩情，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报。

但如今，却要面临分别了……

“病人应该差不多清醒了，你们可以去病房探望他了。”顾北川的说话声，将他们从那份悲痛中拉了回来。

“好，谢谢医生。”秦晏匆匆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望老爷子了。

而苏凝，她在同顾北川点了点头后，也赶忙跟上了秦晏的步伐。

他们来到病房的时候，老爷子的确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还在笑，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们来了？”老爷子主动开口问道。

见到老爷子的那一刻，秦晏的情绪又一次崩溃。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给你找医生啊！我就算是耗尽一切，也要让你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