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回头朝着马车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朝着夜璟辰拱手。

“王爷可否与沈某一叙？”

半刻钟后，书房。

夜璟辰背对着沈越，周身怒气没法压制，透着冰冷骇人的恐怖气息。

沈越倒是泰然自若，他再度拱手。

“那日在王府，想必丞相已经和王爷说清楚，王爷也定明白了他的意思，沈某以为，王爷是朝中最聪明的人，应该懂得及时止损是什么意思，现如今的恋恋不舍和纠缠，在未来都会化成犹豫和痛苦，还请王爷早做决断。”

一番话弯弯绕绕，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晕眩，可如沈越所说，夜璟辰是聪敏人，不会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沈大人可否告诉本王，什么是及时止损？”

沈越本想适可而止，可听到这话，他没忍住冷笑一声。

“王爷非要询问，那沈某就只能无礼了。”

他朝着墙壁上看了一眼，上面挂着楚云歌在院子里荡秋千的画像，是夜璟辰自画的。

“若是不出意外，云歌早已经是我的妻子，也不用过这种战战兢兢的算计日子，璟王殿下，我没记错的话，你起初不仅对云歌不喜，甚至还做出了许多伤人之事，或许云歌现在心中有你，可是那些事，始终是无法抹去的伤痛。”

“还有……王爷是否还在寻找当年在山崖下救了王爷的那位女子？沈某斗胆一问，王爷究竟是喜欢那位女子还是喜欢云歌？倘若找到那女子，王爷又准备如何处理二人？”

沈越眸色冷淡，他向来是温润如玉，少有这幅攻击性极强的模样。

“抛开这些不谈，云歌不能生育，而王爷又想要完成大业，等到日后登基，又是否能秋时念如一日的爱她敬她？别人生下孩子，你又是否能保住她的地位，不让别人欺她辱她？”

夜璟辰心底怒火熊熊燃烧，他不容许任何人质问他对楚云歌的感情，尤其是沈越，这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扭头，一步步朝着沈越逼近，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

“那你呢？我不可以，你就可以么？”

沈越突然笑了，怅然中有几分释怀。

“丞相决定让云歌嫁给我时，王爷未曾注意到她，而我喜欢上云歌时，她还未曾出丞相府，璟王殿下，普天之下，只有我有资格说爱她，你爱的，不过是那个进可提供权谋，退能随意抛弃的女人罢了！”

这话说的过分，夜璟辰在忍不住，他拳头握紧，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

在门外等待的楚云歌也有些着急，她抬头朝着亮灯的书房看去一眼，深吸口气后回头。

夜里有些凉，她的心底莫名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出神时，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楚云歌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转身，迈着大步过去。

推开房门的那瞬，沈越坐在地上，后背将书架上的书本撞倒，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他的侧颊逐渐肿起，嘴角甚至还有一抹鲜血。

“沈越！”

楚云歌惊呼出声，大步上前将人从地上扶起，语气担忧。

“你没事吧？你的脸……”

男人伤势很重，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下了死手，楚云歌抬头：“夜璟辰，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