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肿瘤没再开口，转身朝着门外出去。

在院门被关上的那刻，楚云歌一错不错的盯上云彩薇的眼睛，声音缓慢，却带着嘲讽。

“云小姐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云彩薇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怜巴巴的小白莲，她是一把恶毒的利剑，谁若是招惹了她，就会被狠狠的刺痛，而利剑上的毒素会一点点渗透，直到最后要了那个人的性命。

一直以来她所伪装的，终于在失去一切后跟着破碎，现在这幅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才是她本来的脸皮。

云彩薇也不反驳，而是扶着肚子慢悠悠的起身。

仔细算算，她的孩子应该有四五个月，再加上她本就瘦弱，所以隆起的幅度十分明显。

“楚云歌，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每次第一个算计的都是你么？”

她一只手撑着腰，脊梁直挺，仿佛有一根戒尺绷着。

楚云歌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她能记得梦中破碎的内容。

确实，云彩薇确实在一直针对陷害她，不是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

她不说话，心底平静如水。

若是被云彩薇这个女人抓住情绪牵着鼻子走，那才是真正的中了她的计谋。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云彩薇，这不是你的风格。”

云彩薇动作一顿，似乎没有想到楚云歌会说出这种话，她下了台阶，走到楚云歌的跟前。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丞相府，那时你一个人在花园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一颗名贵的花刹那间枯死，那时我以为你会受到训斥，谁知反而是一群人在关心你，问你有没有受伤。”

“那时你和楚云静争论，将她说的哑口无言，一个字都对不上，那时我曾经想过，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楚云歌止不住冷笑，也不退缩。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朋友？云彩薇。我看你是想把我变成你的一把剑，用来对付别人吧？”

像是心事被戳破，云彩薇面上表情一变，再不像方才那般泰然自若，她不回复楚云歌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再后来，你被送到了太学。”

“和同龄人相比，你似乎格外优秀，太傅说的所有问题，你稍加思索就能答得头头是道，原本在我身上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楚云歌，我怎么能不恨？”

“所以我才带着那群人孤立你，欺负你，那年推你入水，确实是我的主意，可是我后悔，后悔当时心软，呼叫人来救你，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一年，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确实是云彩薇的心声，可当年并非是她心软，不过是害怕楚云歌死了会追究到她的身上，所以才叫人来救，她从小就是个坏种，一个会给自己伪装的坏种。

“再到后来，皇上下令让我嫁给璟王，璟王虽是战神，可他没有母族支撑，若是进行皇位争夺，定没法争过其他皇子，所以我就去找你，我故意刺激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上钩，竟然真的做了那种蠢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不处罚你？反而还将这件事给遮掩过去，还让你成为了璟王妃，我以为夜璟辰会讨厌你，谁知他竟然渐渐的爱上了你。”

云彩薇突然变得癫狂，拳头紧紧握住，深吸口气后，咬牙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一切属于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走？楚云歌，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应该都是我的！你才是我悲剧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