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环胸，已经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谁知夜璟辰皱着眉，反而看向陈妍。

“陈小姐，我从未说过要娶你为妻，身为闺阁女子，还请陈小姐莫要胡言乱语。”

他一伸手，直接将楚云歌拉进怀里。

“我和王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到王府，断断没有成亲才数月，就娶侧妃的道理。”

“还有，陈巡抚只有陈小姐一个女儿，也不想她为人妾室吧？”

一番话下来，不仅其他人愣住，就连楚云歌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夜璟辰说的话，他自己信吗？

“璟辰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听说这个女人是替嫁过来的，才不是什么明媒正娶！”

陈妍眼眶含泪，指着楚云歌，口无遮拦。

“陈小姐，请自重！”

夜璟辰彻底怒了，说这话时，整张脸都绷了起来，冰凉彻骨。

“够了，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一旁的陈述擦着冷汗，冲着婢女出声。

看着被拉扯离开的女子，楚云歌十分不自然的推开夜璟辰的手臂，像一只鸵鸟似的到了丞相夫人身边。

“母亲，我们快走吧。”

看着自家女儿那副模样，丞相夫人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朝着夜璟辰告退，从行宫门口进去。

走到无人之处，她突然屏退身后侍从，抓着楚云歌的手向花园深处去。

“云歌，你和璟王殿下……”

“母亲，您别乱猜！”

楚云歌急了，耳朵更红。

谁知道那个男人今天发什么疯。

丞相夫人露出明了的微笑，她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

“我瞧着，王爷对你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恶劣，反而还出言维护。”

她叹了口气，颇有感慨。

“我这辈子嫁给你父亲，确实是父母之命，嫁过去之后，也只能称得上相敬如宾，恩爱什么的，从来没有。”

“小时候你和我不亲，我总觉得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寡情之人，所以强迫着自己不去管你，后来你强行替嫁，我也只是觉得愤怒，觉得你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可是后来我仔细想想，有许多事，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我那时如果能反抗父母的命令，或许没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但身旁会有一个知冷暖的人。”

“而你替嫁，也算是为自己搏一搏，云歌，你要是真的喜欢王爷，就好好相处，我瞧着那璟王，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他和你父亲有过节，那是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女人，就只管过好自己就是。”

听到这番话，楚云歌轻轻抿唇，仿佛看到了一个世家大族小姐的苦楚和不甘。

她挤出一个微笑，侧头看向丞相夫人。

“母亲，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其实不是你的女儿，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就相当于，我脱胎换骨了，和从前的自己一点都不一样，你还会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么？”

丞相夫人正微笑着，听到这话，仿佛没有多大的波动。

她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才吐出一句：“我会选择……现在的云歌。”

从花园回来后，楚云歌直接瘫到了床上，小桃这丫头跑进跑出，很高兴似的，一会给她送糕点，一会又给她送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