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没少干荒唐事,陆老爷子心里知道但有心无力,都是白絮亭在遮。
“您不管,白絮亭只会遮掩,还遮不好,您们自家人都管不好,我们这些亲戚怎么管?更何况,我劝陆擎踏实点,他会听我的吗?”
扎心的话一句比一句狠,老爷子被大侄子怼得哑口无言。
“二叔,陆擎和白絮亭所做的一切,别说让阿宁寒心,我们都寒心啊。我们除了劝阿宁回来,还能怎么办?可是阿宁不愿意回来啊。”
提到陆向宁的时候,一旁泡茶的朱梓秋忽然手一抖,没拿稳茶壶,“咣当”一声摔了一小下,溅出了不少热茶。
她连忙拿抹布擦桌子,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
亲戚们一个个冷嗤的冷嗤,白眼的白眼,没一个好脸色。
大家心寒,陆鸣也同样心寒。
大家心慌,陆鸣也同样心慌,只不过他老皮老脸的,又不怒自威,看不出来而已。
病了一阵子,脸色也差,原本还能算是个红光满面的老头,眼下肉眼可见的衰老和虚弱。
英雄迟暮,原本雷厉风行的陆家顶梁柱,如今,说话都费力。
良久,他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你们去找阿宁……”
众人七嘴八舌,“他压根就不见我们。”
“我去润园守了几天都不见他人。”
“他故意躲我们。”
“亲爸联合后妈把他踢出局,爷爷又不护着,换了是我……”
陆鸣拍桌子打断,“董事会罢免阿宁推阿锦上位,不就是你们干的吗?”
“二叔,那是您儿子和儿媳妇的意思。”
“别推卸责任,罢免阿宁,你们谁敢说没自己的份?”
这下,众人没了声音。
“陆氏好,你们谁都想分一杯羹,还妄想独揽大权,陆氏不好,倒成了烫手山芋,瞧把你们一个个急得,凶相毕露。”
“二叔,您这话就过分了,陆氏说到底是您的,大权都在您手里,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您进了棺材,陆氏的大权也不会旁落到我们手里,还是您陆家子孙的。现在是您的两孙子在争抢,您不能袖手旁观吧?”
他们人多,各说各话,各有各理,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陆鸣听得头疼。
“没办法就滚,别到我面前来指挥我做事!”他怒喝一声。
小辈们敢怒而不敢言。
最后,一群人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有几个过分的,把带来探病的礼品都带走了。
朱梓秋轻抚着陆鸣的胸口,帮他顺顺气,“注意身体,命重要……你在他们都敢对我无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女一准被他们赶出陆家,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不能有事。”
陆鸣半躺着,安慰道:“放心,死不了。”
只是也没有能力再力挽狂澜了。
“今天腊月十几了?”
朱梓秋一想,“腊月二十三了。”
“嗯……”陆鸣长长地叹气,却不给指示。
“老爷子,要不然您给瑶瑶一笔钱,让她去国外?”
“嗯?”
“官司输了,她也没脸呆在江城,过年出去,总要受人指指点点,我想想都心疼。”
陆鸣闭上眼睛,无力道:“再说。”
“……”又是再说,又是再说,再说您还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