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迎着风,任由那些雪花落在身上和脸上。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黎早回到臻北苑,苏葵已经将车子后备箱里的《千里江山图》拿了上来,正在灯下仔细察看。
“枣枣,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你的风格?”
苏葵小时候也学过缂丝,但是,她比讨厌刺绣还要讨厌缂丝,一坐上缂丝机不是肚子疼就是要小便,最后在黎早的督促下,好歹把画画给学精了。
苏葵虽然不会缂丝,但不妨碍她会看。
“但是这件缂丝画一看就是有年代的了,跟你年龄也不相符,而且,这技术比你的更为精湛。”
黎早点点头,“确实。”
苏葵大胆猜测,“这位叫责之的人,会不会是你外公的朋友啊?但是以前也没听他提起过,你听说过没?”
黎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我在家里看到过落款“责之”的水墨画,外公说是他朋友,但多的也没有说。”
“嗯,你外公独来独往的,即使有朋友也不是深交的那种,可能都不来往了。那这位责之大师真厉害,能画画,能缂丝,跟你外公也算志同道合。”
黎早用食指指腹摸着画作被烧毁的边缘,太可惜了。
这幅缂丝画难道是外公给黎见勋的?可这么多年了,依着黎见勋唯利是图的性格,怎么会藏了这么多年?
——“季总,冒昧问一下,您知道黎见勋是如何获得这幅画的吗?”
——“他没有说,只说是九年前意外获得,本想修复后卖个好价钱,但一直找不到人修复。”
修复?她在黎家从没听说过黎见勋找修复师这回事。
如果想要知道答案,恐怕只能去询问黎见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