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突然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张老板下意识的皱眉。
孟春桃抬头,发现说话的正是张老板的爱人。
之前两人谈话,他爱人黄月就在擦隔壁桌子,半晌了还在原地擦桌子,桌子都快被擦得秃噜皮了。
要是旁人黄月也不会这么关注,主要是孟春桃长得太好看了,她不放心。张来财是她家的上门女婿,多年来她一直严加防范,没让任何女人有可趁机会。
不是她多心,张来财虽然四十来岁,但男人四十正当壮年。年纪大点没什么,何况她还开着这么一家黄家鳝食,在旁人眼里已是不得了。
她心有忌惮,在旁边听了半晌的墙角,终于得到插话的机会。
“嫂子好。”孟春桃打了声招呼。
“孟同志,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说客气话了。我刚刚看你给我家老张塞了包烟,能不能多给一包,我家老张可爱抽烟了。”
黄月笑着坐在张老板旁,丝毫没遮掩着嗓门,店里吃饭的人都听到了声,俱抬起头觅声望来。
张老板当即沉了脸呵斥:“黄月,你胡说什么?哪有什么烟?快给我滚进后厨干活去!”
黄月一脸委屈,扬手准备解释,气得张老板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催促快走。
却不想一下点开了黄月的炸弹桶,她当即怒吼一声:“张来财!你竟然敢推我!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上门女婿的身份?当年你连一口吃的都没有,一身破烂的来我家当上门女婿,现在日子好了,敢跟我叫板了!”
黄月一点面子没给张来财留,不停地数落挖苦张来财,说着陈年往事,一点没有给张来财顾忌面子。
孟春桃在旁边听得一脸尴尬,这是他们的家事,她不想多管。将饭钱放在桌子上,就和他们告别,匆匆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张来财的怒喝声。
孟春桃一走,店里的大部分人也都跟着走了。
她一点没停留,骑着车去了供销社,买了把剪刀。
主要是菜刀太贵,重量也实在,孟春桃怕不注意会伤了自己。
剪刀相对来讲,重量轻了点,刀刃都纯钢的,只要护着点剪刀尖就不会伤着自己。
价格嘛,只要五块钱,全钢的菜刀要八块呢!
有了剪刀,孟春桃出门走路都有了底气。
也不能怪她小题大做,因为黄月的一句话就跑过去买剪刀防身。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在贫困线为吃饱努力挣扎,骤然被人知晓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出手就是一包烟,难免被人惦记坏心思。
虽然她不愿意将人想的那么坏,可俗话说的好: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大意失荆州,马虎失街亭,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说了,她身上还揣着上午卖鱼的一百二十多块钱,大半的身家都在身上,她不得不小心点。
有时候,人不得不承认点玄学存在。
她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尽管孟春桃出了供销社左拐右拐,尽量在人多的地方走,不走小路。
可她总归是要出省城,要回家的啊。
没成想,她刚出省城就被几人拦住,连人带车被拖进一条无人巷里。
一人拽着孟春桃的车子不给走,另外两人一个抱着孟春桃的上半身,另一个准备来报孟春桃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