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广荣冷笑了一声:“他?!他还是我儿子吗?我这个当爹的,瘫痪在床上这些年,他来关心过我哪怕一次吗?”
“就我们俩刚刚说话的声音,可也不小,他有过来看一眼吗?他有没想过,是不是我从床上摔下来了?如果我真的死在这儿了,我相信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东子,这些年我看透了,也算明白了,什么养儿防老,都是放屁!我养条狗,还能冲我摇摇尾巴,我养那只白眼狼,呵呵,不说了!东子,求你了,先别说,成吗?”
林海东点头。
“放心吧!我谁都不说!”
“谢谢了,东子,我知道说两句感谢的话,没有意义,但是……”
林海东微笑道:“好了,不用多说,每天我听到的感谢之词还少了吗?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先休息,我诊所里很忙,我得走了。”
邓广荣紧紧握着林海东的手,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挤出了两个字。
谢谢!
……
林海东从屋里走出来,经过邓富贵的房间时,看到他正横着拿着手机,全神贯注。
林海东苦笑了一声。
这龟儿子,还真是个奇葩。
每天就是在床上躺着,天塌下来不管。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正应了那句鲁先生的名言: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林海东没有多管闲事,冲上去吼几句骂醒他。
不值当为这种人升高血压。
骑上自行车,林海东往回赶。
樊伟说他午后就会到。
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了。
骑了没多远,途径一片甘蔗地的时候,忽然,林海东听到呜呜的声音,像是女人发出来的。
林海东哑然失笑,这大中午的,真会玩。
但紧接着,持续的急促的呜呜声,让林海东感到怀疑。
不对劲。
林海东感觉这不是靡靡之音,而是在呼救。
林海东忙用脚点地,撑起自行车,快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甘蔗地里走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陪哥几个玩玩怎么了?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咬我!”
“就是,何寡妇,哥几个也就是看你可怜,没有男人,深夜寂寞难耐,我就不信你不想男人,嘿嘿嘿……”
“可不咋的,一次性喂饱你!哥几个保证待会儿你就不会这么抗拒了……”
林海东透过甘蔗地的缝隙,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但他脚踩在地上的甘蔗叶,发出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里边的人。
“谁!”
“谁在那,滚过来!”
林海东听出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赵德柱嘛!
何寡妇……
该不会就是何苗苗吧?
林海东气定神闲的走了过去。
拨开几根一人多高的甘蔗苗。
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赵德柱,另外两个不认识,但跟赵德柱差不多,一身流里流气的模样。
蜷缩在地上的何苗苗,嘴里堵着一块毛巾,双手被反绑着。
看到林海东来了,又惊又喜,嘴里呜呜的发出不知名的声音。
赵德柱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脸色也随之变了。
上次挨了林海东的一顿暴揍之后,在家躺了这么多天,一想到林海东的凶狠残暴,赵德柱下意识就哆嗦了一下。
林海东皱起眉头。
“赵德柱啊赵德柱,你是不是皮痒了?是不是上次揍你揍得还不够?”
一个黄毛痞里痞气的一扬脖子:“你谁啊你!哪凉快待哪去!别坏老子的好事!要不然弄死你!”
另一个一脸麻子的大饼脸,用手里的半截甘蔗,指着林海东。
“我兄弟叫你滚,听见没!”
林海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