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袍唐将薛仁贵三箭射完,手臂也隐隐有些发酸。低声骂了一句,将第四支羽箭又迅速搭在了弓臂上,冷笑着调整角度,瞄准中军帐前旗杆上的羊毛大纛。
“嗖——”羽箭脱弦而出,速度快得宛若闪电。旗杆上,有一根绳索应声而断,羊毛大纛立刻失去了控制,缓缓飘落,像一张巨大的棉被般,将车鼻可汗和他身边的数名亲兵,连人带马盖了个结结实实。
“呜呜呜呜——”白袍唐将薛仁贵身边,有人立刻吹响了号角,如虎啸,如龙吟,气冲霄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正东方七八百步外,数十支画角先后发出了响应。紧跟着,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忽然出现,涌潮一般,杀向了突厥狼骑的营寨。
“唐军,唐军来了!”
“敌袭,敌袭——”
“保护大汗,保护大汗——”
突厥狼骑原本就已经被薛仁贵带着亲兵给搅成了一锅粥,猛然发现有一支规模无比庞大的队伍,打着火把向自己杀来,愈发慌乱不堪。一个个只能凭着直觉,大呼小叫地各自为战,谁也顾不上去想,来袭的唐军是真是伪。
“跟我来,割车鼻可汗的首级!”白袍唐将薛仁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角弓丢给亲兵,又迅速拿回自己的月牙铁戟,用戟锋指着被盖在羊毛大纛下的车鼻可汗,又一次发起了冲锋。
众突厥狼骑,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被杀得尸骸枕籍。亏得叶护毒逯和大萨满两个,发现情况不妙,一个带领自己的亲信,舍命上前阻拦。另一个带着徒子徒孙们,簇拥起车鼻可汗快速向后营转移,才避免了车鼻可汗的脑袋成为白袍唐将的战利品。
而那白袍唐将薛仁贵,带领身边亲信,接连又冲了两个来回,发现自己始终距离车鼻可汗都差着五六十步,也不愿阴沟翻船。嘴里发出一声呼哨,拨转坐骑,扬长而去!
跟着他前来踏营的五十余名亲兵,一个未损,也果断拨转坐骑,冲向军营之外。不多时,就如路过境的狂风一般,走了个无影无踪。
距离突厥人的营地七八百步之外,那支突然出现的大军,也迅速消失。所有火把都在白袍唐将离开营地之后,骤然熄灭。所有画角声和喊杀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雪野,很快就又被黑暗和寂静笼罩,没有亮光,没有声音,甚至连风都彻底停了。白袍唐将和那支军队,仿佛从来就从没出现过。刚才突厥军营内外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